拓永剛嚇得一縮脖子,破口大罵:“我操!這狗娘養的!又來這套!這是第幾次了?打又不打死,就這么惡心人!”
“他在試探我們的位置,同時也在施加壓力,逼我們動。”袁朗冷靜地分析道,“我們不動,他就會一直這么騷擾下去,直到我們的精神崩潰。”
“那怎么辦?動,可能死。不動,遲早瘋!”拓永生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盔。
袁朗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成才,我和拓永剛準備強行移動,向河谷方向突進。我們會制造動靜,把他吸引出來。你抓住機會,把他給我揪出來!”
“隊長,不行!那太危險了!”成才急忙反對。
“這是命令!”袁朗的語氣不容置喙,“我們沒有時間了。林峰他們那邊還不知道什么情況,我們必須盡快解決這個麻煩,和他們匯合。準備行動!”
***
瀑布的轟鳴聲掩蓋了所有的聲音。
林峰靠在一塊濕滑的巖石上,臉色因為失血和疲憊,白得像一張紙。吳哲正在給擔架上的伍六一更換傷口的敷料。
“六一的情況怎么樣?”林峰問道。
“不太好,還是在發燒。不過好在傷口沒有繼續惡化。”吳哲擰干了毛巾,敷在伍六一的額頭上,“這個水簾洞確實是個好地方,夠隱蔽,還有水源。真虧你能找到這里。”
“以前研究地圖的時候,無意中看到的。”林峰隨口解釋了一句,目光卻投向了洞口。
許三多正拖著那個半死不活的俘虜從外面走進來,他身上沾滿了泥漿和草葉,看起來有些狼狽。
“林峰,都弄好了。”許三多甕聲甕氣地報告,“俺照你說的,在去沼澤的那條路上,留了好些痕跡。俺還故意把腳印踩得很亂,還在一棵樹上掛了塊布條,看著就像是慌不擇路跑過去一樣。”
“干得好,三多。”林峰贊許地點了點頭,“就是要這種效果。要讓那個『狼』覺得,我們就是一群被嚇破了膽的菜鳥,一頭扎進了他最希望我們去的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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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哲聽著他們的對話,還是有些不解:“林峰,我還是不明白。我們為什么要這么做?直接找個地方躲起來不就行了嗎?為什么還要故意去布置一個假現場?”
“因為不這么做,那個『狼』是不會放心的。”林峰耐心地解釋道,“一個頂級的獵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獵物脫離自己的掌控。如果我們憑空消失了,他會覺得不安,會花更多的時間來搜索我們。這會影響到袁朗隊長他們那邊的壓力。”
“所以,我們必須給他一個『結果』。一個他想看到,并且愿意相信的結果。我們‘中計’,‘慌不擇路’地逃進了沼澤地,這個結果,能讓他把注意力,從我們身上,轉移回袁朗隊長他們身上。”
吳哲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想用我們這邊的一個假情報,去影響另一邊的戰局!可是……他會上當嗎?他那么狡猾。”
“會的。”林峰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因為這個陷阱,足夠拙劣。拙劣到讓他相信,這就是我們這種水平的人能做出來的唯一選擇。越是頂級的獵人,有時候越是自信,也越是容易被自己的經驗所欺騙。”
他看著洞外被水幕分割得支離破碎的天空,輕聲說道:“現在,就看成才了。我們已經把舞臺給他搭好了,能不能唱好這出戲,就看他這個主角了。”
***
河谷邊緣。
“狼”趴在一處被茂密枝葉覆蓋的巖石縫隙里,透過狙擊鏡,冷冷地觀察著三百米外那兩個躲在樹后的目標。
他很有耐心。他知道,那兩個人撐不了多久了。叢林的壓抑和無處不在的威脅,會慢慢摧毀他們的意志。很快,他們就會像被逼出洞的老鼠一樣,沖進他為他們準備好的這片開闊地。
到那時,一切都將結束。
就在這時,他耳邊的微型通訊器里,傳來一陣電流的雜音,隨即是他手下的聲音。
“『狼』,找到另外那隊人了。跟一群蠢豬一樣,留下的痕跡到處都是。看方向,他們是朝著西邊的沼澤地去了。需要我去處理掉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