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號?”
“對。”林峰指了指通訊器上一個簡易的信號強度和方向指示器,“雖然聽不到內(nèi)容,但根據(jù)信號的方向和衰減速度,我能大致判斷出對方的位置和動向。”
他抬頭看著吳哲,眼神里閃著一種讓吳哲感到心悸的光芒。
“那個『狼』,正在移動。速度很快,方向……是沖著河谷去的。”
吳哲的心猛地一沉:“他真的要去提前交易!”
“沒錯。”林峰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袁朗隊長他們被他甩在了身后,正在追趕。而成才在高處,視野受限。現(xiàn)在,整個棋盤上,離河谷最近,最能制造變數(shù)的棋子,就是我們。”
“我們?”吳哲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躺在擔(dān)架上昏睡的伍六一,又看了看洞口還在認(rèn)真削木矛的許三多,“林峰,你冷靜點!我們這個狀態(tài),怎么去?我們應(yīng)該做的,是找個更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等隊長他們來匯合!”
“躲?”林峰反問,“我們能躲到哪里去?那個『狼』不是傻子,他會想不到我們可能在詐他嗎?他之所以沒回來找我們,是因為交易更重要。可一旦交易完成,他會做什么?他會掉過頭來,把我們這幾個知道他秘密的‘蒼蠅’,一個個碾死!”
“等隊長他們來?時間來不及了!”林峰的語速加快,“等他們趕到河谷,交易早就結(jié)束了,人去樓空!我們不僅會失去抓住他們的機會,還會把自己置于死地!我們不能再被動下去了!”
吳哲被林峰一連串的話問得啞口無言。他知道,林峰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對的。
“那……那你想怎么樣?”吳哲艱難地問。
林峰的目光掃過吳哲,掃過許三多,最后落在伍六一的身上。
“我們?nèi)ズ庸取!?/p>
“什么?!”吳哲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們?nèi)ズ庸龋谒麄兘灰椎牡攸c,給他們設(shè)個埋伏。”林峰的語氣平靜,但內(nèi)容卻瘋狂到了極點。
“你瘋了!林峰!”吳哲激動地站了起來,“就憑我們?一個高燒不退,一個重傷昏迷,一個……一個許三多,還有一個我!我們拿什么去埋伏兩個,甚至更多全副武裝的國際雇傭兵?這不是去戰(zhàn)斗,是去送死!”
“誰說我們是去硬拼的?”林峰看著他,眼神銳利,“吳哲,打仗不是只靠肌肉和槍。我們有腦子,有地形,還有他們絕對想不到的膽量。他們以為我們是一群嚇破了膽,躲在洞里瑟瑟發(fā)抖的兔子。他們永遠(yuǎn)也想不到,兔子會主動跑到狼的嘴邊,準(zhǔn)備咬斷它的喉嚨!”
他轉(zhuǎn)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許三多。
“三多,你怕不怕?”
許三多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抬起頭,看著林峰,很認(rèn)真地想了想,然后搖了搖頭:“俺不怕。林峰,俺聽你的。你說咋弄,俺就咋弄。”
林峰笑了,他拍了拍許三多的肩膀,然后回頭看著吳哲。
“吳哲,我知道這很冒險。但是,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一個能扭轉(zhuǎn)整個戰(zhàn)局,讓我們從獵物,變成獵人的機會。你,愿意賭一把嗎?”
吳哲看著林峰的眼睛,那雙因為發(fā)燒而顯得格外明亮的眼睛里,燃燒著他從未見過的火焰。他再看看許三多臉上那種毫無保留的信任,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被他們從俘虜身上繳獲的通訊器上。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好。”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我跟你賭!說吧,我們該怎么做?”
林峰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指著那個被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俘虜。
“第一步,我們需要一張更詳細(xì)的地圖。一張關(guān)于河谷的,活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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