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長的瞳孔猛地收縮,他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他……他怎么會在這里?他不是在右邊嗎?』
他想撲倒,想躲避,可是在高速沖鋒的慣性下,一切都來不及了。
『轟——』
手雷發出一聲悶響,同時冒出大股的黃煙,瞬間將他和最后一名士兵籠罩。
演習裁判員從一旁的角落里走了出來,面無表情地對著已經呆立在原地的兩人說道:『你們兩個,陣亡。t陣地戰斗結束,藍軍突擊排,全軍覆沒。』
排長緩緩地摘下頭盔,扔在地上。
他沒有憤怒,也沒有不甘,臉上只剩下一種徹底的茫然和虛脫。
他輸了,輸得徹徹底底,輸得不明不白。
直到最后,他連對手究竟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團隊,都沒搞清楚。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營房的側面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手里提著一把81式自動步槍,神情輕松得像是剛剛散步回來。
正是林鋒。
他走到已經“陣亡”的排長面前,臉上帶著一絲歉意,伸出手:『承讓了,同志。演習而已,別往心里去。』
排長抬起頭,死死地盯著林鋒那張年輕得過分的臉,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是你……一直都是你一個人?』
林鋒點了點頭:『嗯,就我一個。』
『不可能……』排長喃喃自語,『那些陷阱……那些冷槍……還有最后這個手雷……怎么可能是一個人做到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化為一聲長嘆,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精氣神,頹然地坐在了地上。
他不是輸給了一個哨兵,他是輸給了一個妖怪。
……
遠處的土坡后面,許三多和老馬通過望遠鏡,將這最后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當看到林鋒如同天神下凡般,輕描淡寫地終結了戰斗時,許三多手里的望遠鏡“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眼睛里寫滿了震撼和不可思議。
『班……班長……』許三多的聲音都在發顫,『就……就這么……完了?』
老馬緩緩放下望遠鏡,他的手也在抖,但他不是害怕,是激動。
他用力地咽了口唾沫,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完了……三多,你看到了嗎?一個滿編的加強排……三十八個人……就這么被林鋒一個人……給收拾了。』
『我看到了……』許三多撿起望遠鏡,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遠處正在和裁判員交談的林鋒,『他……他還是人嗎?他剛才那個手雷,是從哪兒扔出來的?我眼睛都沒眨一下,就看到手雷落地了……他……他會飛嗎?』
老馬苦笑了一下,拍了拍許三多的肩膀:『他不會飛,但他比會飛的還可怕。我當了這么多年兵,見過牛的,見過橫的,就沒見過這么……這么不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