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一拍大腿,眼神里爆發(fā)出一種灼熱的光芒。
『死人什么都沒有!說得太他媽的對了!』
他站起身,在狹小的空間里來回踱步,情緒顯得有些激動。
『你知道我們這里是什么地方嗎?』袁朗突然停下腳步問。
『報告,A大隊(duì),全國最頂尖的特種部隊(duì)。』
『狗屁!』
袁朗罵了一句。
『那是說給外面的人聽的!是說給那些軍事雜志和熱血青年聽的!』
『我告訴你這里是什么地方!』
他湊近林鋒,聲音壓得極低,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這里是地獄的入口,是國家的垃圾桶!』
林鋒的眉毛微微一挑,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
『所有最骯臟,最危險,最見不得光的任務(wù),最后都會扔到我們這里。』
『我們不是軍人,我們是幽靈。沒有身份,沒有過去,更沒有未來。』
『我們執(zhí)行的任務(wù),永遠(yuǎn)不會被公開。我們?nèi)〉玫膭倮肋h(yuǎn)不會被慶祝。我們流的血,犧牲的命,甚至連一塊墓碑都不會有!』
『你剛才說,死人什么都沒有。在我們這里,活人,也什么都沒有!』
袁朗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那是一種長期處于高壓和生死邊緣才會有的狀態(tài)。
『三年前,在西南邊境。』
他忽然開始講述。
『一個販毒集團(tuán),不是普通的毒販,他們有退役的雇傭兵,有重型武器,甚至在當(dāng)?shù)厥召I了部分邊防力量。』
『常規(guī)部隊(duì)兩次圍剿,都失敗了,傷亡慘重。』
『上面把任務(wù)交給了我們。』
『我們只有十二個人。』
『目標(biāo)是對方的老巢,一個建在懸崖峭壁上的寨子,易守難攻。』
『我們不能強(qiáng)攻,那等于是自殺。唯一的辦法,就是滲透。』
『我們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像野人一樣潛伏在叢林里,觀察他們每一個人,每一條狗,每一班崗哨的換防時間,甚至連他們廚房什么時候倒垃圾都摸得一清二楚。』
『你覺得這就像你觀察沙盤上的螞蟻一樣,對嗎?』袁朗看著林鋒。
林鋒沒有回答,但他專注的眼神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行動那天,下著暴雨。』
『我們利用山洪暴發(fā)的掩護(hù),從他們最意想不到的,也是最危險的懸崖背面攀爬上去。』
『你知道那懸崖有多高嗎?三百米!濕滑的巖壁,下面就是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