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心火燎原，王牌對弈（第1頁）

林峰看著袁朗，看著這個老A的靈魂，這個把自己從鋼七連那個熱血沸騰的夢里，一路拽進(jìn)現(xiàn)實這片泥潭的男人。他的臉上帶著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種表情林峰見過很多次，在他戲耍新兵的時候，在他布置一個必死之局的時候，在他把人逼到絕境，然后饒有興致地觀察對方反應(yīng)的時候。

這是一個獵人，在審視自己的獵物。

不，或許現(xiàn)在，是審視一件剛剛從火里撈出來，還燙手的武器。

林峰感覺不到身上傷口的疼痛，也感覺不到身體的虛弱，他的大腦在以一種超乎尋常的速度運轉(zhuǎn)。他知道，從昏迷中喊出那個詞開始，他最大的秘密就已經(jīng)不再是秘密。

藏，是藏不住了。

怎么說，就成了一門藝術(shù)。

他扯了扯嘴角，這個動作牽動了臉上的肌肉，讓他感覺有些僵硬。

“隊長，如果我說，那是我在給自己喊加油，你信嗎？”

他的聲音沙啞，但很平穩(wěn)，帶著一絲自嘲的笑意。

袁朗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他只是拉過椅子，重新坐下，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叉，這是一個傾聽的姿勢，也是一個施壓的姿勢。

“我信不信，不重要。”袁朗開口，聲音不高，“重要的是，鐵路大隊長信不信。往上走，那些坐在更大辦公室里的人，他們信不信。”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氣中點了點。

“一份關(guān)于『c區(qū)污染事件』的初步報告已經(jīng)擺在了他們的桌上。報告里，有一個詞被圈了出來，紅色的，很醒目。旁邊還有一份你的腦波活動分析，吳哲那個小子用了一堆我看不懂的詞，但結(jié)論很簡單——你的大腦在那一刻，活躍得不像人類。”

袁朗看著林峰的眼睛。

“所以，林峰，現(xiàn)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

“第一條，你繼續(xù)躺在這里，作為本次事件的『關(guān)鍵證物』和『核心研究對象』。你會得到最好的醫(yī)療照顧，也會得到最嚴(yán)密的‘保護(hù)’。技術(shù)中心和上面派來的專家組，會用盡一切辦法，從你身上找出他們想要的答案。這叫，被動接受調(diào)查。”

他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說一件別人的事。

“第二條路，”他停頓了一下，“你主動參與進(jìn)來。我們成立的那個特別調(diào)查組，還缺一個真正見過鬼，還從鬼門關(guān)里爬回來的家伙。你需要給我們一個解釋，一個能寫進(jìn)報告里，能讓所有人看懂，并且能夠接受的‘合理解釋’。然后，你作為調(diào)查組的核心成員，和我們一起，去把那個鬼給揪出來。”

袁朗說完，不再言語，只是靜靜地看著林峰，等待他的選擇。

病房里，只剩下心電監(jiān)護(hù)儀規(guī)律的“滴滴”聲。

林峰的腦海里，那剛剛獲得的『模因模擬』功能，在瘋狂地運轉(zhuǎn)。他甚至不需要主動調(diào)用，袁朗的思維模式、語言習(xí)慣、決策邏輯，都在被飛速解析。

他知道，袁朗給出的選擇，其實根本就不是選擇。

被動，意味著他將成為一只躺在實驗臺上的青蛙，任人宰割，他身上所有的秘密，包括系統(tǒng)，都會在各種精密的儀器和無休止的問詢下，被一層層剝開。

主動，則意味著他從一個“物證”，變成了一個“人”，一個“戰(zhàn)友”，一個“專家”。他將獲得行動的自由，獲得信息，獲得話語權(quán)。

代價是，他必須交出點什么。

一個“合理解的解釋。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了，吳哲一陣風(fēng)似的沖了進(jìn)來，手里拿著一沓厚厚的打印紙，臉上帶著一種混合了狂熱和疲憊的神情。

“隊長！林峰！你醒了！太好了！”他先是看到了睜著眼睛的林峰，興奮地喊了一聲，然后立刻轉(zhuǎn)向袁朗，語速快得像一挺機(jī)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