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的目光,如同兩把鋒利的解剖刀,將信使從里到外看了個通透。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袁朗的聲音,比外面的寒風還要冷冽,『這里是A大隊,不是你們可以隨意撒野的地方。』
他上前一步,湊到信使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我的兵,我來管。他就算把天捅個窟窿,也輪不到你們這些藏在陰溝里的老鼠來指手畫腳。再有下一次,我不管你是什么“諾亞”還是“耶和華”,我會親自帶隊,把你們的“方舟”,拆成一堆廢鐵。』
說完,他直起身,目光掃過信使,平靜地說道:『滾。』
一個“滾”字,徹底擊碎了信使所有的尊嚴和偽裝。他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沖向陰影,在一陣能量波動后,消失得無影無蹤。
房間里,再次恢復了安靜。
那股令人窒息的殺意,也隨著信使的離開,緩緩收斂。
林鋒眼中的幽藍色火焰,漸漸熄滅,恢復了往日的深邃。
袁朗轉過身,看著他,眼神復雜。他走到桌邊,拿起那幾張照片,看了一眼,然后重重地放在桌上。
『呼……』袁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走到林鋒身邊,沒有說話,只是伸出那只有力的大手,重重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手掌,溫熱而有力,帶著一股讓人心安的力量。
林鋒緊繃的身體,終于有了一絲松弛。
『感覺怎么樣?』袁朗的聲音,恢復了平時的沉穩。
『死不了。』林鋒的聲音有些沙啞。
『那就好。』袁朗點了點頭,『剛才,干得不錯。有幾分我當年的風采。』
他難得地開了一句玩笑,試圖緩和一下氣氛。
林鋒沒有笑,他只是看著袁朗,『隊長,你怎么會來?』
『我不來,你是不是打算把這里給拆了?』袁朗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剛從指揮部開完會回來,就感覺到你這邊不對勁。那股殺氣,隔著半個基地都能聞到。』
他頓了頓,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林鋒,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我也不問。但是,你必須記住一件事。』
袁朗的目光,直視著林鋒的眼睛,無比認真地說道:『你,是A大隊的人。是我的兵。』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戰爭。』
『A大隊,是你的后盾。』
這幾句話,像是一股暖流,注入了林鋒那片冰封的心湖。那股冰冷到骨髓的殺意,終于有了一絲暖意。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在孤軍奮戰。
他背負著“長城”計劃,對抗著未知的“諾亞”,每一步都走在懸崖邊緣。
但現在,袁朗告訴他,他不是一個人。
『我們雖然有紀律,不能直接干預地方事務,更不能插手你們這種層面的博弈。』袁朗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但是,在規則允許的范圍內,在更高的層面上,我們會為你撕開一道口子。』
『你需要什么,盡管開口。人員、設備、情報支持……只要我能給的,A大隊能給的,絕不含糊!』
這是一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