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爽!”山貓壓低了聲音,但怒氣絲毫未減,“我們憑什么要信那個四眼田雞?他說這里安全,這里就安全了?萬一前面就是個口袋,等著我們鉆進去呢?”
“他不敢。”吳哲的聲音很平穩(wěn),“就像他自己說的,我們是囚徒困境。我們死了,他也活不了。他想活命,就得指望我們。”
“狗屁的囚徒困境!那是在雙方都有選擇的情況下!”山貓反駁道,“現(xiàn)在是他把我們耍得團團轉(zhuǎn)!我們連他說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都分不清!他說齊桓還活著,我們就信了?他說數(shù)據(jù)在那,我們就信了?現(xiàn)在又說要回去抓那個怪物當鑰匙,我們就得回去?”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吳哲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山貓,鏡片后的眼睛里閃著冷靜的光,“齊桓是我們必須救的,這是底線。數(shù)據(jù)是我們必須拿的,這是任務。為了這兩點,別說是信一個陳博士,就算是和魔鬼做交易,我們也得做。”
山貓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他知道吳哲說的是對的。但他心里的那股火,就是壓不下去。
“我總覺得不對勁。”山"貓悶聲道,“太順了。從我們見到他開始,一切都太順了。他就像……就像早就知道我們會來,早就為我們準備好了一切。”
吳哲沒有說話,他只是再次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前進。
山貓的擔憂,他又何嘗沒有?
那個陳博士,冷靜得不像是一個被囚禁、隨時可能喪命的人。他更像一個棋手,而他們,只是他棋盤上的棋子。
可棋子,也有掀翻棋盤的權(quán)利。
就在這時,吳哲手腕上的戰(zhàn)術(shù)終端,發(fā)出了一聲微弱的,只有他能聽見的震動。
他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
一行由林峰發(fā)來的加密信息,清晰地顯示在屏幕上。
吳哲的瞳孔在一瞬間收縮。
他猛地抬起手,做出了一個停止前進的戰(zhàn)術(shù)手勢。
“怎么了?”山貓立刻警惕起來,握緊了手中的步槍。
吳哲沒有回答,他側(cè)耳傾聽。
通道的前方,那片他們即將踏入的區(qū)域,隱隱約約傳來了聲音。不是怪物的嘶吼,也不是警報的蜂鳴。
是腳步聲。
是戰(zhàn)術(shù)靴踩在金屬地板上的聲音。
是裝備碰撞的細微聲響。
是有人在用無線電低聲通訊的聲音。
訓練有素,裝備精良,人數(shù)眾多。
一個完美的包圍圈。
“我操他媽的陳博士!”山貓也聽到了,他瞬間明白了什么,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陷阱!
陳博士給他們指的,根本不是什么安全路線,而是一條通往地獄的單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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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清道夫’,b7層外圍封鎖線已建立。所有通道已被我們控制。”
“‘毒蛇’小隊已進入預定攻擊位置,隨時可以突入。”
“‘禿鷲’小隊在三號通風管道發(fā)現(xiàn)兩名不明武裝人員,正在向包圍圈中心移動,預計三分鐘后進入我們的火力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