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副隊,您就忍忍吧。”軍醫苦著臉,“您這脖子上的軟組織挫傷可不輕,對方這一下要是再重點,您的頸椎就得報銷了。我這兒給您做冷敷呢,您動來動去,效果就差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啰嗦。”齊桓不耐煩地揮揮手,目光轉向隔壁病床。
許三多正趴在床上,背上貼著好幾塊膏藥,一個老成的醫生正在給他按摩腰椎。
“嗷——”許三多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呼,臉皺得像個苦瓜。
“忍著點,小子。”老醫生手上的力道不減,“你這一下撞得不輕,還好你骨頭架子結實,換個人脊椎都得錯位。肌肉嚴重拉傷,這幾天你就別想下床了。”
“班長……我沒事……”許三多扭過頭,看著齊桓,憨厚地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因為疼痛顯得有些扭曲。
“沒事個屁!”齊桓罵了一句,但語氣里卻沒有多少火氣,“你小子,當時腦子里想什么呢?命令忘了?讓你待在通風管道里當石頭,誰讓你跳下來的?還抱著個消防水帶,你怎么不抱著個煤氣罐下來?”
許三多被罵得縮了縮脖子,小聲嘟囔道:“我……我看見他要打你……我就……我就下來了……”
“你就下來了?”齊桓氣得想笑,“你知不知道那是個什么玩意兒?那他媽的是個怪物!一拳能把槍托打碎的怪物!你那小身板,夠他一指頭戳的嗎?”
“可……可我們不是把他抓住了嗎?”許三多小聲反駁。
齊桓愣住了。
他看著許三多那張認真又有點委屈的臉,半天沒說出話來。
是啊,抓住了。
一個幾乎打廢了他們整個突擊小組的怪物,最后是被許三多用最笨、最不講道理的方式給拖住了,才讓他找到了機會。
齊桓嘆了口氣,靠在床頭,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在疼。
“你小子……有時候真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說你……算了。”他擺了擺手,“這次,算我欠你一條命。以后有事,吱一聲。”
許三多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班長,你教的,不拋棄,不放棄。”
“滾蛋!”齊桓笑罵道,“少拿這話堵我。下次再敢不聽命令,我親手把你從老A踹出去,讓你回五班修路去!”
雖然嘴上罵著,但齊桓的心里卻有些異樣。
他回想著戰斗的瞬間,劉祥那非人的力量和速度,那種視他們為螻蟻的眼神。
那不是間諜,也不是特工。
那是一種……更高層級的生物,在俯視著他們。
而他們,老A的精英,引以為傲的格斗術,在那東西面前,脆弱得像紙一樣。
如果不是許三多……
他不敢再想下去。
“醫生,”齊桓忽然開口,問那個年輕軍醫,“你見過……那種人嗎?就是……身體素質,遠超常人的那種。”
年輕軍醫一邊給他貼上冰袋,一邊隨口答道:“見過啊,咱們老A不都是嗎?隊長,還有您,林峰……哦,林峰現在不算。你們的身體數據,在我們醫生眼里,個個都是怪物級別的。”
“我不是說我們這種。”齊桓皺起眉,“我是說,真正的怪物。骨頭比鋼板還硬,速度比獵豹還快,一拳能把人打飛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