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戰(zhàn)的動作,也因為這六個字,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停滯。
他不是鋼七連的人,但他聽說過鋼七連的威名。他知道這六個字對于那支英雄的部隊,意味著什么。
可也僅僅是停滯了一瞬。
巨大的羞辱感,如同火山噴發(fā),瞬間沖垮了他的理智。
他,雷戰(zhàn),堂堂狼牙特戰(zhàn)旅的精銳,A大隊的隊長,兵王中的兵王,今天竟然被一個傻子,用他部隊的信條來教訓(xùn)了?
『放你娘的屁!』
雷戰(zhàn)徹底暴怒了,他松開了許三多的手腕,轉(zhuǎn)而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將他半個身子都從病床上提了起來。
『你他媽的算個什么東西!也配跟老子說這六個字?一個破木頭盒子,比你戰(zhàn)友的命還重要?錢教授已經(jīng)死了!死了!你抱著這個廢物有什么用!』
他一邊咆哮,一邊劇烈地搖晃著許三多。
許三多的腦袋被晃得七葷八素,但他依然死死地抱著那個木盒子,像是抱著自己的整個世界。
『夠了!』
一聲暴喝,如同炸雷。
伍六一終于動了,他一個箭步?jīng)_上來,一把抓住了雷戰(zhàn)的手臂,雙眼赤紅地瞪著他。
『雷戰(zhàn)!我再說一遍,給老子住手!』
伍六一的手臂像是鐵鉗一樣,死死地箍住了雷戰(zhàn)。兩個同為精銳的軍人,在這一刻,因為一個“傻子”,爆發(fā)出了最直接的沖突。
『伍六一?你要為了這個傻子,跟我動手?』雷戰(zhàn)的眼神陰冷得可怕。
『他不是傻子!』伍六一幾乎是吼出來的,『他是我的兵!是我從鋼七連帶出來的兵!』
『你的兵?你的兵就可以違抗命令?就可以無理取鬧?』雷戰(zhàn)冷笑,『我看你們鋼七連,都是一群不知好歹的廢物!』
『你他媽的再說一遍!』
伍六一的怒火也被點燃了,他另一只手已經(jīng)握成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病房內(nèi)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狼牙的隊員們立刻圍了上來,隱隱將伍六一和成才包圍在中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火藥味,似乎下一秒,一場惡戰(zhàn)就要爆發(fā)。
『都冷靜點!』齊桓急得滿頭大汗,他擋在兩人中間,『雷隊,六一,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別動手啊!』
成才也走了過來,他沒有伍六一那么沖動,但他的眼神同樣冰冷。他拍了拍伍六一的肩膀,然后看向雷戰(zhàn),語氣里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
『雷隊長,好大的官威啊。我們只是想保護好錢教授的遺物,畢竟,這是他老人家用命換來的。怎么到了你這里,就成了違抗命令了?難道雷隊長你,比軍區(qū)首長下的命令還大?』
成才的話,句句誅心。
他直接把雷戰(zhàn)的行為,拔高到了違抗軍令的高度。
雷戰(zhàn)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死死地盯著成才,『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敢。』成才聳了聳肩,『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錢教授的遺物,上面下了死命令,要我們妥善保管,等待專家組前來。您現(xiàn)在要強搶,甚至要毀了它,這個責(zé)任,不知道雷隊長你,擔(dān)不擔(dān)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