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第三種選擇（第1頁）

袁朗的手指最終停在了那個紅色按鈕的上方，既沒有按下，也沒有收回。指揮車內(nèi)，空氣的流動似乎都停止了。

他轉(zhuǎn)過頭，看向陳靜，那雙總是藏著太多東西的眼睛里，此刻沒有了掙扎，只剩下一種讓陳-靜感到陌生的平靜。

“你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

陳靜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她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

“哦？難道不是嗎，袁朗隊長？棋盤上，你的‘車’馬上就要被我的‘兵’吃掉了，而你的‘帥’也暴露在我的攻擊范圍內(nèi)。我實在想不出，你還有什么翻盤的可能。還是說，你打算講一個笑話，來緩和一下我們之間緊張的氣氛？”

袁朗沒有理會她的嘲諷。他的手指離開了那個代表著高城生死的按鈕，在控制臺的另一側(cè)，調(diào)出了一個陳舊的基地三維結(jié)構(gòu)圖。

他的動作不快，但每一下都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節(jié)奏感。

“我確實面臨一個選擇。”袁朗的聲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陳靜宣告，“一個是你擺在我面前的選擇。救高城，然后讓你找到我，我們一起完蛋。或者，不救高城，讓他和他的兵給我爭取時間，讓我去完成那個所謂的‘大局’。”

他抬頭看著陳靜，嘴角勾起一抹冷意：“這是一個很經(jīng)典的電車難題，不是嗎？犧牲少數(shù)，拯救多數(shù)。聽起來很偉大，也很……冷血。你很喜歡看別人做這種選擇，對不對？因為無論怎么選，做出選擇的人，心都會被撕開一道口子，再也無法愈合。”

陳靜的笑容更深了：“我很高興你能理解游戲的精髓。那么，你的答案呢？是做一個背負(fù)罵名的英雄，還是做一個問心無愧的懦夫？”

袁朗的手指在三維結(jié)構(gòu)圖上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停下，那是一個被標(biāo)記為『b-11』的區(qū)域，后面跟著一串注釋：『廢棄物資及設(shè)備倉庫，已封存』。

“我的答案是……”他看著陳靜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選。”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按下了另一個指令。

一個綠色的，毫不起眼的，甚至有些陳舊的指令。

指令的內(nèi)容簡單到可笑：『解鎖：b-11倉庫，一號至五號電磁門鎖』。

陳靜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她看著屏幕上那行簡單的指令，又看了看袁朗，眼中充滿了困惑。

“一個倉庫的門鎖？這就是你的答案？”她忍不住笑出聲來，“袁朗，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你覺得打開一扇廢棄倉庫的門，能做什么？給你的高城連長變出一箱彈藥？還是說，你覺得里面的灰塵能嗆死我的小可愛們？”

“我從不開玩笑，尤其是在我的兵命懸一線的時候。”袁朗的目光重新投向了監(jiān)控屏幕，屏幕上，高城的防線已經(jīng)被壓縮到了一個狹小的角落，一名戰(zhàn)士的慘叫聲刺痛著他的耳膜。

“有時候，”袁朗的聲音平靜得可怕，“開門不是為了拿出什么，而是為了……放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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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7通道內(nèi)。

“連長！頂不住了！右翼的火力點啞了！那些怪物沖上來了！”一名戰(zhàn)士嘶吼著，他的半邊身體都被鮮血染紅。

高城將槍里最后一顆子彈射進(jìn)一頭撲上來的感染體腦袋里，然后狠狠地將滾燙的槍管砸在另一頭怪物的臉上。

“許三多！”高城背靠著冰冷的墻壁，大口喘著粗氣，聲音嘶啞地喊道，“還有沒有辦法？！給老子想個辦法出來！”

許三多趴在地上，用一臺便攜終端飛快地計算著，汗水浸濕了他的頭發(fā)，讓他看起來狼狽不堪。

“報告連長！沒有！這條通道是整體澆筑的，結(jié)構(gòu)強(qiáng)度太高，我們的炸藥不足以爆破！我們被堵死了！它們的數(shù)量還在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