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一個(gè)小型的定向爆破裝置,準(zhǔn)備對付最后的電子鎖。
他剛要把裝置貼在門上,動作卻忽然停住了。
一種莫名的寒意,順著他的脊椎,爬了上來。
他是一名頂尖的殺手,對危險(xiǎn)有著野獸般的直覺。
他感覺到,門后,有什么東西。
有什么東西……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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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難室內(nèi),空氣的流動都變得粘稠。
陳教授看著吳哲的背影,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每一次收縮都帶來窒息般的痛感。
他想開口,想喊吳哲的名字,想問他到底在做什么。
但他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他的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tuán)棉花,所有的理智和勇氣都在吳哲那非人的舉動面前土崩瓦解。
那不是吳哲。
陳教授的腦海里只剩下這一個(gè)念頭。
他認(rèn)識的吳哲,那個(gè)驕傲、自信,甚至有些書生氣的年輕軍官,絕不會有這樣的姿態(tài)。
那種姿態(tài),不屬于人類的范疇。
那是一種蟄伏的,等待獵物上門的捕食者的姿態(tài)。
他手中的手術(shù)刀,也不是醫(yī)療工具。
那是毒蛇的獠牙,是蝎子的尾針,是蜘蛛的螯肢。
『吳哲……』
陳教授終于從牙縫里擠出兩個(gè)字,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jiān)谀Σ痢?/p>
吳哲的身體紋絲不動,耳朵依舊緊貼著冰冷的合金門板,對他的呼喚置若罔聞。
他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了門外的那只『蟲子』。
門外。
『幽靈』的眉頭緊緊皺起。
他取下了即將貼上門的微型爆破裝置,重新放回戰(zhàn)術(shù)腰包。
他的直覺救過他不止一次。
在索馬里的街頭,在阿富汗的山谷,在南美的雨林,每一次當(dāng)這種寒意爬上脊背時(shí),都意味著死亡近在咫尺。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勝過相信任何高科技設(shè)備。
『情況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