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每次她離開時一樣,把后備箱裝的滿滿的,全是給我那個素未謀面的“岳父”的。
阮星眠也一次又一次抱著我紅了眼睛:“阿宴,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只是,在她坐進車里時,我還是把小型監聽器,貼在了椅背后面。
阮星眠走后沒多久,我懸著的心,終究是死了。
監聽器上傳來一個男人聲音。
“老婆,你還有多久回來?”
“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許給我發任何消息!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
阮星眠聲音冰冷,跟對我平日的溫柔完全不同。
電話那邊靜默了片刻,那道男聲變得溫柔委屈:“我知道我不該發,可小然太著急了,你一周才回來看他一次,我怕他知道,他媽媽在外面還有別的男人……”
阮星眠沉默了。
認識她十年,我知道這是她妥協的一種方式。
很久之后,她才開口說道:“你想要的我已經給你了,要是讓阿宴發現你和小然的存在,你知道下場的。”
我站在原地天旋地轉,心臟悶悶的疼。
電話那頭,男人聲音帶上了哭腔:“你為了他,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想要了?”
“是,他是我一切,沒有他,我的生命也沒有意義。”
她聲音輕柔堅定。
我卻早已淚流滿面。
她愛著我,卻有其他的家。
她口中說的“患有重病、性格孤僻的父親。”實際上,是一個會吵著要樂高積木的孩子!
我身體搖晃,下意識伸手去拿桌上的巧克力。
苦澀夾雜著甜意,在口中蔓延時,我恍惚又看見了阮星眠的模樣。
自從知道我低血糖之后。
她每天衣服里,都會揣著糖塊。
阮星眠常說,她就是我延伸的臂膀,只要我有需要的地方,她一定會在。
可我好像從未真正認識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