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們,你們說,我們到底該不該救那個男孩?”
磐石第一個開口,語氣糾結,“我們救了他,但轉頭就殺了他爹。”
紅狼抱著槍,語氣冷硬:
“任務第一。那孩子本身就是個意外,一個巨大的風險。我們把他從尸堆里扒出來,給他治傷,已經仁至義盡。至于尼古拉……他擋了路,而且是個人渣,死了活該。”
“紅狼!”
牧羊人立刻反駁,聲音因激動而有些顫抖,“你不能這么說!那孩子是無辜的!我們穿著這身軍裝,保護無辜難道不是天職嗎?如果我們對眼前的苦難視而不見,和那些屠殺村民的禽獸有什么區別?任務很重要,但不能為了任務丟掉人性!”
無名罕見地開了口,聲音依舊沒什么起伏,但內容尖銳:
“救男孩,惹民兵。殺民兵,暴露行蹤。代價。”
他言簡意賅地指出了連鎖反應。
駭爪一邊警惕地掃描著周圍環境,一邊加入討論,她的觀點更偏向實用主義:
“救男孩,從情感和紀律上,我認為是對的。但我們為此付出的代價太大了,車輛損毀,行蹤暴露,差點全員覆沒。這筆賬,很難算清。至于尼古拉和他的手下……”
她冷哼一聲,“死有余辜。他們和那些哈夫克屠夫,本質上是一類人,只是披著不同的皮。”
黑狐沉吟片刻,說道:
“我認為男孩值得救。這不是計算代價的問題。那是底線。至于尼古拉……我們救了他兒子,他卻因為我們的‘不合作’和部下的死亡要殺我們。他的憤怒可以理解,但他的行為證明了他和我們不是一路人。他的死,是沖突的必然結果,無關對錯,只有立場和生存。”
威龍聽著隊員們的爭論,最后總結道:
“都別爭了。事情已經發生。男孩,我們救了,這是作為軍人該做的。尼古拉和他的武裝,作惡多端,對我們構成致命威脅,清除他們,是戰術需要,也是為民除害。兩者并不矛盾。我們不必為救了孩子而愧疚,也不必為殺了人渣而糾結。這就是戰爭,復雜,殘酷,但我們的核心不能丟。”
他的話語為爭論畫上了句號。
大家基本達成共識:
男孩該救,人渣該殺。
就在他們即將穿過果園,看到前方波光粼粼的多瑙河時——
一道身影,猛地從一棵粗壯的果樹后閃出,攔住了去路!
是尼古拉!
他渾身焦黑,衣服破爛,臉上、身上布滿燒傷和血跡,一只胳膊不自然地耷拉著。
但他另一只手里,緊緊握著手槍,槍口顫抖著,卻死死對準走在最前面的威龍。
“咳咳……”
他咳出帶著黑血的唾沫,眼神里燃燒著瘋狂和徹底的絕望,“沒想到吧……老子……沒死成……”
他聲音嘶啞,如同破鑼:
“你們……毀了我的一切……我的手下……我的地盤……現在……”
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GtI隊員,充滿了刻骨的仇恨:
“你們這些……偽善的雜種!穿著別人的皮……干著偷襲的勾當!你們以為你們是誰?!救世主嗎?!”
他猛地抬高槍口,對準威龍的眉心,臉上露出猙獰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