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合適的棄車點。”
他最終下令,身旁的無名用滅火器撲滅了最后一束火苗,滅火器的儲料也徹底耗盡,“準備徒步。任務,必須繼續(xù)。”
“不過,有一個好消息要通知大家……”
“黑狐,你說吧……”
“就是……我們距離塞爾維亞和羅馬尼亞的邊境……只有最后的幾公里了。”
“挺好的,至少我們不用走太遠……”
他們在一片荒廢的果園深處停下了瀕臨解體的裝甲車。
“就這里吧。”
威龍環(huán)顧四周,茂密的果樹能提供一些遮蔽。
大家默默下車。
牧羊人和磐石小心地將那名啞巴女孩的尸體用一塊找到的帆布包裹好。
“找個地方,讓她入土為安。”
威龍聲音低沉,他還有點想抽支煙,但看到這里是果園,萬一火星沒滅,容易引發(fā)火災,就下意識地把煙收了回去。
他們在幾棵蘋果樹下挖了一個淺坑。
牧羊人站在坑邊,神情肅穆。
“她是塞爾維亞人,東正教徒。”
牧羊人語氣帶著遺憾,“我不會主持他們的‘安魂禮’。那些用圣水畫十字、灑圣水的儀式……我不懂。”
他抓起一把泥土,在女孩的遺體被緩緩放入坑中時,將泥土從上方輕輕撒下。
他低聲誦讀,聲音在寂靜的果園中格外清晰:
“你本是塵土,仍要歸于塵土。”(創(chuàng)世紀3:19)
簡單的儀式,帶著一種跨越教派的、對生命最基本的尊重。
他們迅速掩埋了女孩。
接著,牧羊人在裝甲車的關鍵部位安放了塑膠炸藥。
“所有人,退后。”
“轟!”
一聲巨響,火光沖天而起。
那輛載著他們闖過槍林彈雨、也承載了太多死亡與掙扎的裝甲車,徹底化為了一堆燃燒的殘骸。
火光映照著每一張疲憊而復雜的臉。
他們轉(zhuǎn)身,借著晨曦的微光和果園的掩護,向著多瑙河的方向沉默行進。
走出一段距離后,壓抑的爭論終于爆發(fā)了。
“前輩們,你們說,我們到底該不該救那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