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席上,陳猛不自己覺的握緊右拳,臉色極為陰沉,擂臺上的戰(zhàn)況完全出乎預料,連蘇安邦也目光疑惑的看向他,就更別提韓震那憋悶與失望交雜在一起的怪異表情,其他三人卻看的津津有味,鄭風微翹嘴角,暗自盤算。
程陽用眼角余光掃過鐵蛋兒那邊,所見到的只剩兩條后肢與屁股還被堅冰困住,再查看自己眼下的情況也不樂觀,維持冰寒之力的加持,魔力已經(jīng)消耗掉十之七八,撼山锏還在充能,要是不想認輸,就只能孤注一擲,什么前三甲,什么大比禁令都通通見鬼去吧。
眼中透露出瘋狂之色,程陽一改頹勢反手搶攻,不管不顧的探出撼山锏,對著葉臣胸口大力戳去,而葉臣雖被弄的措手不及,卻并沒有選擇躲避,長虹刀走勢不變。
最終,撼山锏戳中葉臣胸前戰(zhàn)甲凹陷進去一些,長虹刀砍進程陽肩頭入肉一寸,下一刻,葉臣被戳的后退五步,長虹刀帶起一篷鮮血與割筋切骨之聲。
站穩(wěn)身形,葉臣皺眉看向程陽,只見他左手正捏著一小瓶藥劑,其內(nèi)藥液猩紅如血,搖晃起來極為粘稠。
而程陽更加瘋狂,直接將瓶子扔入嘴中,咬碎瓶子與藥劑一起吞下,牙齒上遍布猩紅不知是藥液還是血液,眨眼間,肩頭傷口不再流血,整個人亂抖一氣,全身肌肉迅速鼓脹將衣服撐得十分緊繃。
見此情形,蘇安邦瞬間冷下臉來,看向陳猛沉聲問道:“陳院長,你要給我一個解釋,這“狂獸”藥劑可只有先鋒敢死隊才配備,這可是違規(guī)行為。”
陳猛額頭見汗,心中大罵程陽不已,不用盤算都知道,這次肯定要虧本了。
“蘇兄可別往我身上想,這程小子他爹是西面的邊防將領(lǐng),有那東西不稀奇。”
說話間,陳猛瞄向韓震,見其一臉奮之色被氣的暗暗咬牙。
程陽停止抖動,發(fā)出一聲半人半獸的咆哮猛然沖出,催發(fā)的戰(zhàn)氣變得異常強盛,手中長锏帶起陣陣音爆掄向葉臣,氣勢極為駭人。
而鐵蛋兒即將脫困,葉臣信心倍增,目光堅定的揮起長虹刀迎擊上去,可交手不過兩個回合就明顯落入下風,好在長虹刀做工精細用料扎實,這才抗住撼山锏的崩碎效果。
刀锏交擊間又過去五個回合,葉臣雙臂被震的酸麻難耐,動作遲緩不少,此時的鐵蛋兒又掙脫一條后肢,再過去三個回合,葉臣勉強格擋被一锏掃飛,長虹刀差點脫手,爬起身就催動風行符,收起長虹刀轉(zhuǎn)身便跑,可即使如此程陽也緊追在身后根本甩不開,而且奔逃的方向也背離鐵蛋兒。
看著快速拉近的光幕,葉臣非常焦急,感受到背后之人的緊追根本不能轉(zhuǎn)向,直到臨近光幕前一刻才急中生智取出巨斧,擰身躍起的同時將巨斧全力擲向程陽,隨即雙腳猛蹬光幕借力折返,如鯉魚出水般竄向程陽頭頂。
但是,程陽完全不顧飛來的巨斧,興奮的揮锏打向葉臣腦袋,巨斧先一步砍在程陽那鼓脹的胸肌上,雖然造成傷害不大,卻使揮出的一锏發(fā)生偏移,緊貼葉臣左耳擦過,結(jié)實的打在肩膀上,戰(zhàn)甲直接凹陷下去,骨裂聲隨之傳出。
葉臣喉頭發(fā)腥,如抽飛的陀螺般斜片出去,摔在臺面上滾出兩丈多遠,也就在此時,鐵蛋兒發(fā)出一聲極度憤怒的吼叫,尾巴上還拖著一大塊堅冰沖了出去。
程陽聽到吼聲怒瞪雙眼,面部扭曲掙扎著轉(zhuǎn)向鐵蛋兒,一看之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瘋狂嘶吼對沖過去。
葉臣顫抖著右臂撐起身子,血水拉成絲從嘴中落向臺面,牽動到左肩傷處猛咳起來,見到鐵蛋兒與程陽廝殺在一起才向后坐下,勉強露出淡淡微笑。
鐵蛋兒的血脈狂暴還能持續(xù)半刻鐘,而程陽吞下去的“狂獸”藥劑,藥效最多持續(xù)半刻鐘,因人而異還可能會縮短,而且,藥效一過還會陷入排斥狀態(tài)。
程陽在正常狀態(tài)下,雖然不能攻破能量加護,但自己也不會受傷,可現(xiàn)在的情況是,雖然能破開能量加護給鐵蛋兒造成一些傷害,但自身受到的傷害更加嚴重,若非“狂獸”藥劑帶有鎮(zhèn)痛效用,恐怕很難堅持多久。
而反觀鐵蛋兒已然瘋狂,無論是被完全冰封,還是葉臣兩度受創(chuàng)吐血,都是鐵蛋兒無法忍受的,它只想徹底撕碎眼前之人。
時間在廝殺中一點點度過,鐵蛋兒變得越來越瘋狂,而程陽全身是傷流淌出的血液如粥般粘稠,可受到藥效影響的神志卻逐漸恢復,雖然感受不到疼痛,但也能明白自身的情況,集中全力揮出一擊,將鐵蛋兒擊退一步當即伸手捏向自己的后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