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口氣,緩緩道:“其實事情很簡單,我、趙傳還有紅樓的王石,我們仨準(zhǔn)備合伙搞一家風(fēng)險投資公司。目的就是賺錢,但我們都不方便出面。佳瑤負(fù)責(zé)臺前,你呢,腦子活,夠穩(wěn)重,我們想請你來當(dāng)這個總顧問,幫她掌舵。放心,不會讓你白干,給你干股?!?/p>
他看著張?zhí)煸?,自嘲地笑了笑:“就這么個事兒,被你一搞,跟演諜戰(zhàn)片似的。說到底,還是我們這些在商場混的,不如你們在官場里的人心思純粹。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p>
張?zhí)煸坡犕辏ゎ^看向窗外,半晌才撇撇嘴道:“既然是這么簡單的事,你開頭演那么大一出戲干嘛?不就是想試試我牢不牢靠?現(xiàn)在倒好,倒打一耙。我可先聲明,這事兒就算成了,我也不會對你感激涕零的?!?/p>
“你這臭小子!”汪峰一愣,隨即又是一陣大笑,一把攬住張?zhí)煸频募绨?,“對,就這脾氣!合我的胃口!走,帶你去馬場,看看我的寶貝馬!”
三人來到馬場,趙佳瑤一直若有若無地瞟著張?zhí)煸啤?/p>
“你……和郭雪芳,沒事吧?”她冷不丁地問。
張?zhí)煸瓢琢怂谎郏骸拔腋苡惺裁词??她昨天還說要請我吃飯,感謝我?guī)退s走了前男友,好讓她繼續(xù)‘海選’呢?!?/p>
“你……”趙佳瑤黛眉緊蹙,顯然對這個回答很不滿,張了張嘴,又咽了回去。
“有話就直說。以后還要共事,你是老板,我是參謀,說話吞吞吐吐可不是好習(xí)慣?!睆?zhí)煸乒室庹f道。
“那個……阿霜,是不是快回國了?”趙佳瑤終于問出了口。
張?zhí)煸粕硇我活D,隨即臉上露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意,點了點頭。耿霜要回來了,這個消息讓他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趙佳瑤看著他喜不自勝的樣子,嘴角微微抽動,似乎還想說什么,張?zhí)煸频氖謾C(jī)卻突然響了。
他走到一旁接起電話,是小楊打來的。
“處長,緊急通知!晚上七點,回單位開緊急會議!雍平那邊……督察工作出亂子了!”
張?zhí)煸茠斓綦娫挘戳搜凼直?,快六點了。下班時間開緊急會議,必是大事。他立刻向汪峰和趙佳瑤告辭,急匆匆地駕車沖出俱樂部,直奔省委大院。
車在路上飛馳,張?zhí)煸频哪X子卻在高速運轉(zhuǎn)。雍平的案子棘手,他早有預(yù)料,但這么快就出亂子,還是讓他有些意外。
那天他故意給唐國輝下了個套,建議派嚴(yán)峻或王伯周那種有分量的人親自把關(guān)。想來是刺激到了唐國輝的自尊心,他偏要反著來,只派了一科的幾個愣頭青過去。
這老唐,真把地方當(dāng)成省委機(jī)關(guān)了?機(jī)關(guān)里一個科員,論起玩手腕,怕是連下面一個鄉(xiāng)鎮(zhèn)干部都斗不過。武德之和厲正剛是何等人物?那幾個小年輕過去,不就是送上門的一碟小菜嗎?
這一巴掌,督察室挨得結(jié)結(jié)實實。唐國輝首當(dāng)其沖,杜勇也難辭其咎。至于那幾個督察員,前途堪憂。而自己呢?
張?zhí)煸茡u了搖頭,嘴角浮現(xiàn)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
自己越來越陰險了啊……隨便挖個坑,唐國輝怎么就這么聽話地跳下去了呢?
駛?cè)胧∥笤?,督察室所在的樓層燈火通明。他抬手看了看表,六點半。會議七點開始,現(xiàn)在里面卻已人影攢動。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他忽然有種沖動,想給武德之打個電話,問問這位老搭檔到底使了什么雷霆手段,竟能讓千里之外的省委督察室也為之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