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本只打算把他的身份單獨告訴我,算不上當(dāng)眾揭穿。”陸時川說,“不必自責(zé),這不是你的錯。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明昭這才抬起頭來。
陸時川和他對視,眼神微動,伸手扣住他的脈門,果然探出他的修為有了長足進(jìn)步,“短短五十年便有突破,不錯。”
明昭抿唇淺笑,“師尊曾指出弟子不足之處,弟子自當(dāng)改正。”
陸時川頷首,“日后還有何處不能明悟,隨時來找我解惑,不要誤了修行。”
明昭心中漾出圈圈暖意,“是,弟子謹(jǐn)記師尊教誨。”說完他后退半步,“師尊今日出關(guān),一定不喜旁人打擾,弟子先行告退,明日再來向師尊請安。”
“嗯。”
明昭再退三步,才轉(zhuǎn)身化為流光遠(yuǎn)去。
陸時川也沒有在議事大殿久留,他在明昭離開之后回了寢殿。
直至日落月升。
天色漸晚。
一個鬼祟的身影飛速閃過。
陸時川的雙眸在闔起的眼瞼下微不可察顫動一次。
他沒有睜眼。
門外的黑影于是停在窗外左右為難。
來人惡狠狠地盯著陸時川冷峻沉靜的臉,打從心底痛恨這個仿佛永遠(yuǎn)理智的男人,卻又深深被對方吸引。
這種矛盾的心理已經(jīng)折磨了他一個下午。
還有另一個事情、準(zhǔn)確來說,是還有一句話在一并折磨著他。
這句話的每個字他都聽得懂,尤其是其中四個字,但這句話由寢殿中這個男人說出口,他又好像沒有那么確定了。
所以他來到這里,是為了得到一個準(zhǔn)確的答案。
達(dá)到目的之后,他就能夠不帶一絲留戀地離開這里,這一次他一定能走得絕對灑脫,讓陸時川也嘗一嘗被人拋下的滋味。
想到這,來人揚起唇角。
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這樣的場景發(fā)生在面前,便閃身進(jìn)了寢殿,來到床邊。
兩人之間是一伸手就能碰到的距離。
陸時川手中掐著的法訣不變,“為何回來。”他睜開雙眼,果然正對上楚珩望過來的視線,“你應(yīng)該回天隱山脈,那里遠(yuǎn)比萬劍宗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