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看出什么了?”
李宏華回過神來,他看一眼周廣云,低頭拍了拍七四領口莫須有的灰塵,權當沒有聽見,“還沒問周總找我有什么事呢。”
兩人對話到這,陸時川已經跨進了電梯門。
不算寬闊的空間內氣氛壓抑,陸時川不開口,其余兩人也沒有開口的時機。
到了地下停車場,靳澤知快步打開后車門,“先生。”
陸時川矮身坐了進去,他隨后對靳澤知說:“跟管家聯系,你跟他交接醫院的安排,接下來的時間,我恐怕必須要交給你了。”
“我明白。”
陸時川這才看向陸玉林,語速些微加快,“你剛才做的很好,這一個月以來你也做的很好。但我希望你以后可以做得更好,公司里魚龍混雜,你不能掉以輕心,時時刻刻都要保持警惕,明白嗎。”說到最后,聲音摻上了不自然的沙啞。
陸玉林難以承受他這樣交付后事的語氣,雙眼頓時敷上一層水光,“小叔,你先別說話,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等你病好之后親自教我,我想讓你親自教我……”
陸時川卻驀地咳嗽一句。
陸玉林一怔。
陸時川咬肌陡然繃緊。之前從樓上到樓下這短短一段路程已經讓他到了極限,這時放松下來,痛感也似乎被無限放大。
“先生,您——”
陸時川嘴角溢出的血絲打斷了靳澤知的聲音。
哪怕是坐在飛馳的車上,靳澤知也立刻覺得腳底有一股寒氣往上蔓延,他雙手僵冷,錯覺眼前的事發生在天邊。
陸時川抬手壓在絞痛處,悶聲輕咳兩句,嘴角的血跡就順著一條蜿蜒曲線匯在下巴,再墜落在雪白衣領,砸出一片鮮紅的刺眼血花。
靳澤知漆黑雙眸中罕見染上迷茫,他心痛得厲害,向來沉穩的神情保持不住,薄唇也顫抖起來,“先生?”
陸時川雙眸半瞇半眨,他用指腹擦去血跡,啟唇像要說句什么。
靳澤知屏息等著,卻見陸時川終于闔上那雙黑眸,寬厚的背在下一刻重重砸在了座椅上,發出一聲可怖的悶響。
(AdProvider=window。AdProvider||[])。push({“ser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