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在陸時川劍下堅持一個時辰有余,修為比他們想象中還要不俗。
然而他們驚駭過后眼中又生出復雜。
這個楚珩,竟修為僅在陸時川之下!
若有朝一日陸時川不在宗門,又有誰是他的對手?
把他留在萬劍宗中究竟是福是禍……
長老們的擔憂楚珩不得而知。
他拄槍起身,笑道:“很好,你終于肯放下成見,與我一戰(zhàn)。”
陸時川目光掃過他緊握長|槍的手,又在他嘴角血痕處一頓,“你年紀尚小,假以時日前途無限,何必在意一時勝負。”
楚珩抬指抹去嘴角血跡,他笑容肆意,根本不在乎是否受傷,“勝負?我自然不在意勝負,我只在意你能否讓我修為進境!”
一句話說完,他又腳尖點地舉槍刺向陸時川!
招式更為凌厲,不留一分精力防守。
然而他丹田空空,全憑毅力作戰(zhàn)又怎么會是陸時川的對手。
于是屢戰(zhàn)屢敗,屢敗屢戰(zhàn)。
他的衣衫被劍氣劃破,刀劍無眼,身上難免傷痕累累,但玄色衣衫掩蓋住了血跡,破爛的外袍只讓他看上去頗有狼狽。
直到陸時川手中長劍無意挑斷楚珩衣帶。
大片猩紅這才現于眾人眼前。
與他對戰(zhàn)的陸時川依舊淡漠,五位長老卻聳然動容,周圍弟子更是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置信楚珩已經受傷至此還要繼續(xù)比試下去。
楚珩全程面上毫無異色,衣帶斷了有礙動作才垂首看了一眼。
陸時川并指將長劍引回鞘中,見他下盤尚穩(wěn),以為他還有余力,只說:“去療傷吧。”然后對臺下大長老頷首。
大長老會意,與其他四位長老同時收勢。
楚珩站在原地看著陸時川轉身欲走,突然道:“你不幫我療傷嗎?”
陸時川住腳。他回過身來。
楚珩拄槍的手骨節(jié)發(fā)白,還挑眉笑道:“還是說,我這記名弟子不如親傳弟子精貴,師尊無暇理會?”
臺下大長老立刻一變,怒道:“楚珩,你莫要得寸進尺!”
楚珩只看著陸時川,一動不動。
少時,陸時川抬手輕招,靈氣有如微風將楚珩牽引過來,后者沒有防備,到了陸時川身前才反應過來。
支撐身體的力道被這靈力打散,楚珩雙腿發(fā)軟,就要仰倒下去——
陸時川扣住他的后腰,血跡頓時將宗主長袍沾染。
“楚珩的住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