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里的時候,門外正巧傳來敲門聲。
還沒有得到回應,來人就直接推門進來。
是一個醫(yī)生。
陸時川明白了陸遠興的意思。
只不過是再做一次鑒定,他沒有異議,“可以。”
他毫無猶豫的態(tài)度讓陸遠興渾濁的眼睛里有了真心實意的喜色。
等到抽完了血,陸遠興讓醫(yī)生停下,“幫我辦理明天的出院手續(xù)。”
醫(yī)生一愣,“陸總,可是——”
陸遠興狠狠咳嗽兩聲,語氣虛弱卻不容置疑,“我已經(jīng)沒得治了,我寧愿死在家里。”
醫(yī)生只能答應,“我明白了。”
他離開之后,陸遠興又轉(zhuǎn)向陸時川,“從明天開始,我會親自教你。不論你能學到多少,這都是我死之前,唯一能多留給你的東西。”
陸時川沒有打斷他的交代。
陸遠興咳嗽幾聲后果然又說:“今天,讓作深帶你先回陸園,”他每說半句都要停下半晌,“我知道你受了傷,應該好好休息,我已經(jīng)安排了醫(yī)生在陸園等你。”
陸時川看向戚作深。
后者自進門后就沒再出聲,他一直看著陸遠興,神情難辨。
“小川,”陸遠興忽然說,“你今天來過來,我很高興……我想聽你叫我一聲祖父,可以嗎?”
陸時川收回視線,從善如流,“祖父。”
他知道像陸遠興這樣的老狐貍,如果不是到了油盡燈枯這一步,絕對不會這么輕易就認可一個陌生的親人,但不論陸遠興這一聲祖父當做什么,他占用了原主的身份,代為稱呼一句并不為過。
“好!”陸遠興大笑了兩聲,笑到一半又重重咳嗽起來,“好了,你們回去吧,回去好好養(yǎng)身體……”他松開了手,強撐著拍了拍陸時川的手背,“祖父明天就回去見你。”
說完他看向戚作深,“作深,你幫了姑父妖妖一個大忙,今晚就住在陸園,明天我回去,有事要跟你說。”
戚作深似乎走神一瞬,并不明顯,因為他很快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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