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一定要用這樣的態度和我交談嗎……當年兄長戰死的時候,將軍曾經親口答應會照顧我,可為什么到了現在,將軍卻連跟我聊天都當做負擔?”
傅修厲的嗓音霜雪般冷冽,他把不耐煩藏在眉間,沒有表露得太明顯,“陛下想多了。”敷衍過一句,他上前幾步往臥室的方向望了一眼。
施珝注意到他的走神,于是也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卻立刻臉色大變,“怎么會有人在這里!”
“不用驚訝。他是我的……”傅修厲難得遲疑,才斟酌著說,“一個朋友。”
見施珝已經發現,他就不再遮掩,徑自走過去打算關上房門,不想讓他們的交談聲音把陸時川吵醒。
可不期然之間,他走近時恰巧和陸時川堪堪睜開的雙眸對視。
傅修厲一怔,“你醒了?”
“嗯。”
陸時川的話帶著初醒的略微沙啞,“我睡了多久。”
傅修厲看一眼時間,“三個小時。”
直到一次對話過去,施珝才反應過來,他臉色極盡難看,已經認出了陸時川的臉,“這個奴隸為什么會住在將軍家里?”
在奧古塔帝國,人人都知道,傅修厲從不參加晚宴,也從不邀請任何人去他的住處,私生活簡直比封存的檔案更加神秘。
從沒有人見過有除傅修厲之外的人,穿過這棟房子的防護罩。所以剛才在死纏爛打進入這里的時候,施珝心里是萬分高興的。
然而現在,他卻親眼看見一個傅修厲的床上躺著一個男人。
甚至傅修厲看上去根本不介意這個男人這樣做。
傅修厲的確根本不介意,“我的私事,應該沒有向陛下匯報的必要吧。”
“私事……”施珝滿眼不可置信,“難道將軍寧愿寵愛一個奴隸,也不肯答應和我在一起嗎?”
傅修厲反駁的話幾乎瞬間涌到喉間。
但他真正開口時,卻說:“我從未答應過陛下什么。”施珝的用詞也讓他不自覺掛起一抹笑意,“何況,我想寵愛誰,也與陛下無關。”
他的語氣和笑容這樣親昵。
瘋狂的嫉妒幾乎沖垮了施珝的理智,“我不相信!一個低等的奴隸,有什么資格跟我比較?!”
傅修厲驀地沉下臉,他語氣冷冽,帶著聽得出的不愉,“陛下該注意自己的儀態。”
施珝被他冰冷的漆黑眸子盯住,不禁打了一個寒噤,就伸手去抓他的手臂,“你是不是只想玩玩,沒關系,我可以等你——”
傅修厲側過身避開了他的動作,聲音猶帶寒意,“陛下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