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人的怪叫,客廳里的其他人也都紛紛朝著門口看去。
在場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向江小瑜的目光有鄙夷、有厭惡,也有憎恨,總之就是沒有和善。
“爺爺,奶奶,我回來了。”
江小瑜努力忽視眾人對自己的種種惡意眼神,對著正位之上的江老爺子和江老太太鞠了一躬。
還未等起身,就聽江程程尖聲喊道:“奶奶,那個吊絲就是打了我的人,您快點給我出氣啊!”
此話一出,眾人的注意力又齊齊集中在了李長生的身上。
現在江家都知道當年弄大了江小瑜肚子的男人是個窮山溝里的窮小子,如今第一次見了,眾人自然是將這人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
一身灰撲撲的粗布衣服,腳下踩著一雙黑色布鞋。
這人從頭到腳,就沒一個能拿得出手的打扮,唯獨那張臉看著還不錯。
但,一個男人光是長得好有什么用?
坐在江程程另外一側的中年婦女嗤笑道:“江小瑜,這就是你那個小山村里出來的男人?當年你不愿意和張大少的定親,大伯母還當你是眼睛高過頭頂,想找個更好的男人嫁了。現在看看,還真是大伯母看差了你,把你想得太能耐了。”
“媽,你亂說什么呢!那個小賤人早就不是咱們江家的人了,你怎么可能是她大伯母?”
江程程不爽的提醒自家母親。
“哎呀,是啊!還是我家程程腦子靈光,被你這么一提醒,我可不就是說錯話了嘛!”
耿春華輕輕拍了下自己的嘴,又對江老太太說道:“媽,程程說得可沒錯,現在那個小賤人已經不是咱們江家的人了,憑什么還要替她背鍋?張家不是要收拾這個小賤人嗎,不如咱們來個順水推舟,做個人情,現在就將那一家垃圾三口送到張家去吧!”
江小瑜急了,忙道:“爺爺,奶奶,我知道當年我亂來是我不對,可,可張興瑞真的不是人啊!你看看,他把我和晨晨打成了”
說著,江小瑜就要擼起袖子來給江家人看傷口。
可袖子剛擼起一半,江小瑜就傻眼了。
傷口呢?
看了看自己胳膊上光滑白皙的皮膚,江小瑜又趕忙擼起女兒的一條袖子,結果卻只看到了女兒那瘦得皮包骨的小胳膊,上面愣是半點青痕都沒有。
她們娘倆的傷,好像瞬間就全都消失了。
如果不是當初在張家所受的痛苦太過刻骨,江小瑜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被張興瑞欺辱的噩夢。
“看什么看?要看也是看看我這張臉!”
江程程掃到了江小瑜的胳膊。
那張臉,還有那個身體的皮膚讓她嫉妒到癲狂。
天知道她為了維護好身體每一寸皮膚花了多少錢,做了多少美容保養,結果卻還是比不過江小瑜那個吃了幾年苦頭的賤人!
江小瑜動了動唇,想要說什么,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
倒是李長生將江小瑜拉到身邊,視線掃過在場的江家人,沉聲道:“我是李長生,江小瑜的丈夫。念在你們和我老婆還有血緣關系的份兒上,剛剛種種,我可以既往不咎。”
“噗,哈哈哈!就你,個窮吊絲,還既往不咎?我倒是想看看,你想怎么個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