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克文正要放下報紙的動作一頓,隨即又恢復如常,問道:“發生了什么事?”
管家正低頭攥拳,一時間也沒注意到廖克文的表情變化,恨恨說道:“據說是江海陳家的大少爺被李先生打了,他們直接找了巡捕房的人去抓了李先生。”
“老爺,無論是陳家還是江海市的巡捕房,他們都太過分!要不我現在就安排人將李先生救出來吧!李先生那般尊貴的人,怎么能去那種地方?”
管家謹記老爺說過的話,李長生可是他的貴人,有著天大的恩情。
如今老爺的恩人遭難,他實在是看不下去。
原本會等來老爺的應允,誰知卻聽老爺聲音微冷的說道:“以前我只覺得宰相門前七品官這種話不過是個笑談,現在看來,倒是我見識淺薄了。”
“老爺,您這話”
管家一愣,顯然沒明白過來廖克文這話里的意思。
廖克文將眼鏡放在桌子上:“李先生于我有大恩不假,但,你認為李先生時隔多年再次出現,是為了尋求我的保護?如果你真的這樣認為,那就是將李先生看扁了,也將你家老爺我看得太是回事了。”
“老爺”
管家張了張嘴,想說他家老爺就是個大人物,可看著老爺的神色,這話他是怎么都說不出口。
廖克文捏了捏鼻梁骨:“李先生此人的能耐深不可測,絕非你我這等凡人所能想象。若是李先生真的需要幫忙,這種時候,愿意為他出面效力的人怕是如同過江之鯽,無論如何,都還輪不到我來出面。”
這話從廖克文的嘴里說出,帶著無限的悵然。
管家聽到這番話,心里的震撼已經不知該如何形容。
他也知道那位李先生不是常人,而自家老爺對他的尊重,更多的應該是當年的恩情,卻不曾想老爺對那位李先生竟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廖克文放下手,提起精神:“總之,這件事如果沒有李先生的吩咐,我們決不可多插手。你留意一下巡捕房那面的動靜,等到李先生出來后,想辦法聯系他一下,就說我邀請他來家里做客,另外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