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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見張無忌快步走來,灰布長衫上還沾著些藥草碎屑,顯然是剛從傷兵營探望完受傷的弟兄。
“教主!韋蝠王!”
張無忌走到近前,順手擦了擦額角的薄汗,目光落在山下元兵營地的火把上,“我剛在傷兵營聽弟兄說趙敏扎了營,特意繞到山崖邊看了看,那營地分了三撥,中間是主營帳,東邊堆著糧草,西邊竟還留著白天沒來得及修的投石機和弩箭營,這會子正是夜襲的最好時機!”
韋一笑先眼睛一亮,剛要開口,楊逍已皺起眉:“蘇王,你可知這里的底細?咱們原本守山的弟兄有六百多,白天一仗折損了幾百,現在只剩三百能戰。趙敏那丫頭雖敗,卻在林子外圍布了踏響鈴,還挖了戰壕,崗哨每五十步一個,手里都握著弩箭。夜襲一不留神驚動他們,你我都可能陷在里面,太危險!”
“我瞧得仔細!”
張無忌往前湊了兩步,手指著山下的火光,聲音壓得低卻透著果決,“你看那些崗哨,西邊第三個火把下的士兵正揉著眼睛打哈欠;北邊那隊巡兵走三步就停一停,顯然是白天累垮了。他們的踏響鈴只在林子外圍,往里二十步就是雜草叢,我用輕功能悄無聲息趟過去。再說元兵剛吃了敗仗,夜里定然松懈,只要咱們找對法子,定能得手!”
楊逍還想反駁,張無忌語氣軟了些卻更堅定:“教主,我知道你擔心弟兄們。可若是等明日趙敏休整好,她再調投石機砸山壁,咱們這三百人根本扛不住!我有九陽神功護體,尋常箭雨傷不了我,只要有一人配合,咱們分兩路行動,成功率更高!”
這時身后忽然傳來粗聲笑:“好!說得老子手癢了!”
說不得提著布袋從山洞里鉆出來,肩上還扛著半壺酒,“教主你也別繃著了,咱五散人雖沒都在,可我這‘布袋和尚’的本事,藏兩個人潛進去還不是易如反掌?再說有蘇王這等身手在,就算驚動元兵,咱們也能沖出來!”
楊逍盯著張無忌的眼睛,見他眼底滿是決然,又瞥了眼說不得拍得作響的布袋,沉默片刻才松了口氣:“罷了!但你們倆得定好章程,別各自為戰。說不得,你用布袋裹著蘇王,先從后山的密道下去,那道密道直通林子東側的雜樹叢,離元兵的糧草營最近。進去后務必小心,若情況不對,就往西邊撤,殷白眉會在那接應!”
他轉身對著山洞里喊:“殷兄!”
殷天正雙手背在身后走出來,銀須在夜風中飄著,眼神銳利如鷹,指節因凝力微微泛白:“教主,你盡管吩咐!”
“你帶五十個弟兄,扛著煤油桶在林子西側待命。”
楊逍從懷里掏出一面黑旗,“一旦看見營地起火,不管是糧草還是武器營,你就帶人往林子外圍扔煤油桶,再放火箭。不用沖進陣,只把他們的退路攔一半,既能支援蘇王和說不得,又能防著趙敏突圍反撲。記住,若見元兵往東邊跑,你就帶著弟兄們用拳腳配合短棍攔,別硬拼!”
殷天正接了黑旗,重重點頭:“放心!我殷天正的弟兄,個個都是能以一當十的漢子,定能護住他們的后路!”
張無忌見楊逍松口:“教主放心,我定不辜負你和弟兄們的信任!說不得前輩,咱們這就走,路上再定具體分工!”
說不得把布袋往肩上一甩,拍了拍袋口:“走!咱這布袋里,還沒裝過元兵的糧草呢,今日正好開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