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行至后山密道出口時,夜風正卷著落葉掠過林梢,遠處元兵營地的燈火如繁星般鋪展開來,數十頂帳篷的輪廓在夜色中隱約可見,最中央的主營帳格外高大,頂端插著的元字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張無忌忽然駐足,目光掃過營地外圍來回走動的巡兵,眼底閃過一絲銳光:“說不得前輩,不必再摸去雜樹叢,咱們今日光明正大闖進去。”
說不得聞言一愣,右手下意識摸了摸懷里的煤油包,指尖能觸到油紙的粗糙質感,他抬頭看向營地,眉頭擰成一團:
“蘇王,這營地少說有上千兵卒,外圍光看得見的崗哨就有二十多個,硬闖太冒險了!咱們白天在山下對陣,已折損了三百多弟兄,如今人手本就緊張,可不能再讓你出事……”
“放心!”
張無忌抬手打斷他,掌心已緩緩凝起渾厚內力,指尖甚至泛起淡淡的金色光暈,
“我先用獅子吼震住外圍兵卒,讓他們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
你趁機從東側的帳篷間隙繞去糧草營,那里堆著元兵三日的口糧,燒起來火勢定然迅猛。武器營在西側,投石機的輪子和弩箭箱都得毀了,這事還得靠你利落些。
我來擋住玄冥二老和營地里的高手,咱們速戰速決,絕不多拖。”
說不得見他神色篤定,眼神里沒有半分猶豫,又想起前幾日在光明頂,張無忌以九陽神功硬接六大派高手的場景,心中的擔憂稍稍放下,當即點頭:
“好!蘇王多加小心,我毀完糧草就去武器營,完事便在主營帳西北的老槐樹下等你,若是半個時辰內見不到你,我就帶弟兄們來接應!”
兩人約定好接應地點,便分道而行。
張無忌深吸一口氣,胸腔內瞬間灌滿真氣,身形如離弦之箭般沖出密道,腳尖在地面輕輕一點,便掠出數丈遠,徑直朝著元兵營地正門飛去。
守在營門的十幾個巡兵正圍著篝火取暖,見一道黑影突然沖來,當即扔掉手里的烤餅,舉著長槍大喝:“反賊休走!快拿命來!”
張無忌不閃不避,丹田內九陽真氣轟然運轉,周身的空氣仿佛都被這股內力攪動,他張口一聲長嘯:“喝!”
這聲獅子吼蘊含著數十年修為的渾厚內力,如驚雷般在營地上空炸開,聲波以張無忌為中心,朝著四周快速擴散。
營門附近的幾百個元兵首當其沖,瞬間臉色慘白如紙,手中的刀槍
“哐當哐當”
接連落地,不少人雙手死死捂住耳朵,身體蜷縮在地上慘叫不止,更有甚者直接口吐鮮血,雙目圓睜倒在地上,經脈盡斷,胸口再也沒有起伏。
營地內的百余支火把被聲波震得劇烈搖晃,火星簌簌掉落,有的火把直接從旗桿上滑落,點燃了地面的干草,冒出縷縷青煙。
主營帳內,鹿杖客正坐在案前擦拭雙杖,鶴筆翁則端著一碗熱茶,兩人同時被這聲長嘯驚得動作一停。
鹿杖客放下手中的布巾,雙掌不自覺抬至胸前,掌心已縈繞起比往日更濃重的陰寒氣息。這幾年他們躲在大都的密室里閉關修煉,不僅盡數恢復了當年在天鷹教被張無忌吸走的功力,更將玄冥神掌練至新境,掌力比從前強了三成不止。
鶴筆翁也放下茶碗,站起身時,腳下的青磚竟凝結出一層薄霜,他與鹿杖客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色與殺意。
“是張無忌那小子!”
鹿杖客縱身沖出帳篷,青黑的掌紋間凝出細碎的冰粒,隨著他的動作落在地上,瞬間便融成了小水珠,
“天鷹教那筆賬,今日該算個清楚了!這幾年我兄弟二人苦修,功力早已勝過往日,今日定要將你挫骨揚灰,方能解心頭之恨!”
鶴筆翁緊隨其后,雙掌在身前一拍,地面瞬間結起三寸厚的白霜,朝著四周蔓延開去:“今日你孤身闖營,便是插翅也難飛!”
張無忌站在營地中央,眉頭微微蹙起,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二人掌力中的陰寒,比上次在天鷹教交手時更盛,那股寒氣仿佛能穿透肌膚,直逼丹田。
未等他開口應對,營地西側忽然傳來三聲雄渾的斷喝,三道身影如鬼魅般從帳篷后方掠來,落地時帶起一陣勁風,吹得周圍的帳篷布簾嘩嘩作響:“二位先生莫急,我等前來助戰!”
來者正是趙敏手下的三大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