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一把團扇,賣力地扇著,可那風(fēng)吹在江月嬋臉上,非但沒有緩解,反而讓那股癢意更加來勢洶洶。
“滾到門口跪著去,別在這里礙我的眼。”江月嬋指著琳瑯,不耐煩地吩咐。
“是。”琳瑯低聲應(yīng)著,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她動作很慢,仿佛每一下都牽動了傷口,膝行到門邊時,身形還控制不住地晃了晃,惹來瓊玉一聲鄙夷的冷哼。
喜房里重新恢復(fù)了安靜,只有龍鳳燭偶爾發(fā)出的噼啪聲。
江月嬋又覺得臉上也開始發(fā)癢,忍不住又撓了兩下。
瓊玉有些擔(dān)心:“小姐,您怎么了?可是這屋里熏香不合用?”
“不知道。”江月嬋心煩意亂地擺擺手,小腹處也傳來一陣熟悉的墜痛感,讓她愈發(fā)焦躁。
不會是……日子提前了吧?她心里咯噔一下,連忙掐算了一下日子,不對,還得有半個月呢。
一定是今天太累了。江月嬋這么安慰自己。
“去,派個人去問問,長公子什么時候回來?”江月嬋指揮道。
話音剛落,院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喧嘩。
“長公子回來了!”守在門口的丫鬟連忙通傳。
屋里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瓊玉連忙替江月嬋重新蓋好蓋頭,扶著她坐正。
江月嬋也顧不上臉上的癢和肚子里的不舒服,雙手交疊放在膝上,做出端莊的姿態(tài)。
門外傳來一陣酒氣,沈鶴鳴被一眾宗親子弟簇擁著回來了。
簇擁著他進來的那群宗親子弟還在起哄,說著些葷素不忌的祝禱詞,屋子里的氣氛被推向一個喧鬧的頂點。
“行了行了,都滾出去。”沈鶴鳴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顯然是被灌了不少酒。
眾人見他面色不善,不敢再鬧,嬉笑著退了出去。
沈鶴鳴的眼神在琳瑯身上只停留了一瞬,隨即他便移開視線,落在了床沿那個端坐著的大紅身影上。
張嬤嬤極有眼色地帶著一眾丫鬟退下,只留了瓊玉和另外兩個江月嬋的心腹陪嫁。
沈鶴鳴一身大紅喜服,襯得他愈發(fā)面如冠玉,俊美無儔。
只是他臉上沒什么笑意,眉宇間帶著幾分不耐和被壓抑的戾氣。他顯然是喝了不少酒,走路的步子都有些虛浮。
他直直地朝著琳瑯走了過去。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瓊玉的臉瞬間白了,江家的陪嫁嬤嬤們更是又驚又怒。
琳瑯垂著頭,只能看見那雙踩著金線祥云紋黑靴的腳。
“過來,伺候本公子與夫人喝合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