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玉心里盤算著,這下琳瑯那賤人給沈鶴聞的彈弓,也該被沈鶴鳴罰了,看她還怎么得意。
江月嬋心情大好,但又想起沈鶴鳴那張冷臉,不由得又有些煩躁。
沈鶴鳴對自己不冷不熱,反而對琳瑯那個賤人越來越親近。
這讓江月嬋心里像堵了塊石頭,上不去下不來,嫉妒在她心底悄然滋生。
“哼,他們是他們,我可不能出半點差錯。”江月嬋目光落在桌上那幾張云織錦的圖樣上,“采買的人回來了嗎?那云織錦可弄到了?”
瓊玉連忙收斂了幸災樂禍的表情,恭敬回道:“回夫人,采買管事回來了,云織錦已經訂下,只是價格著實不菲。一匹就要上千兩銀子,咱們府上要做的帳篷,至少也得十幾匹……”
“多少銀子都無妨!”江月嬋不耐煩地打斷她,“我敦親王府的體面,豈是區區銀兩能衡量的?再說,這可是為了長公子秋獵,誰敢多嘴?”
瓊玉如今也多了心思,江月嬋這般揮金如土,遲早要惹出事端。
不過,這倒也是她樂于見到的。江月嬋越蠢越好,這樣自己才能有可乘之機。
琳瑯踩著點兒,端著一碗冰糖蓮子羹走了進來。
“夫人,您為秋獵的事操勞,也要顧惜自己的身子。”
江月嬋喝了兩口,才皺著眉抱怨:“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看著就頭疼!夫君也是,往年出個門,怎么要備這么多東西?”
她顯然對這些瑣事感到厭煩,對沈鶴鳴也多有微詞。
琳瑯心神一動,接了一句:“長公子是王府的根基,自然金貴。奴婢聽府里的老人說,秋獵場上刀劍無眼,每年秋獵,京中都有不少子弟掛彩,甚至……”
琳瑯沒有說下去。
江月嬋的臉色果然變了。
她不怕沈鶴鳴在外面風流,卻怕他出事。
他要是出了事,她這個長媳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別大驚小怪的,良嬤嬤不是都備好藥材了嗎?”江月嬋嘴硬地說道。
“藥材是用來治傷的,可若是能不受傷,才是上上大吉。”琳瑯不急不緩,“奴婢聽說,城外的大悲寺,香火最是靈驗。若是夫人能為長公子求得一枚方丈親自開過光的護身符,日夜佩戴,想必能擋災避禍。”
她抬眼,看著江月嬋:“這更是夫人您對長公子的一片夫妻情深。傳出去,誰不夸您一句賢良淑德?”
琳瑯深知江月嬋愛慕虛榮的性子,直接把話說到她心坎里。
這事兒辦起來不費力,傳出去卻全是好名聲!
既顯出了她對丈夫的關切,又能在王妃和老太君面前落個賢惠的好名。
“說得有理。”江月嬋立刻來了精神,可轉念一想,又懶懶地靠回椅背上,“只是這出府進香,人多眼雜,也麻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