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還和小時候一樣,總嫌藥苦不肯喝。”幫江月嬋掖了掖被角,“奴婢還記得,小時候夫人趁著嬤嬤不注意,把一整碗黑乎乎的藥都賞給了奴婢,還騙奴婢說是天底下最好喝的東西。”
幼時的趣事總能輕易拉近人的距離,連一旁的張嬤嬤都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琳瑯順勢又喚玲瑤過來:“去小廚房做一份酒釀圓子來,記得多加些牛乳,要溫得熱熱的。”
她柔聲對江月嬋解釋:“喝了苦藥,總要用些甜的壓一壓。夫人躺了一天,想必身上也沒什么力氣,喝碗熱乎乎的甜湯,既能暖身子,又能補充體力。”
這番話體貼周到,張嬤嬤贊許地點了點頭,玲瑤這才領命扭身出去。
前世琳瑯伺候的小主子就因為吃了藥后喝牛乳而上吐下瀉,被府醫嚴厲斥責過。
府醫說得明明白白,牛乳、酒釀這類東西,最是會沖撞藥性,不僅不能補身,反而會讓藥效大打折扣,嚴重的話更加重病情。
江月嬋的藥本就被她倒掉了一大半,剩下的這點藥效,最好也別起什么作用。
“對了,琳瑯,”江月嬋像是才想起正事,“那日是我讓瓊玉去你房里取東西應急,她性子急,看你不在,估計是想著事后再與你說。沒想到你竟誤以為是遭了賊,鬧得人盡皆知。”
這是要保下瓊玉了。
琳瑯立刻低下頭,一副恭順的樣子:“是奴婢思慮不周,奴婢知錯。”
“你確實有錯。”江月嬋輕咳了兩聲,端起架子,“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不要擅作主張。”
還有下次?
琳瑯在心里冷笑一聲,面上卻愈發恭敬:“奴婢曉得了。”
“我聽張嬤嬤說,今日夫君帶你出府了?”
江月嬋還想接著問,玲瑤正好端著甜湯回來了。
而跟在玲瑤身后的,竟然是本該在書房的沈鶴鳴。
沈鶴鳴換了一身玄色長袍,不作白日打扮。
“月嬋,今日感覺如何?”沈鶴鳴徑直大步走到榻邊坐下,無視屋里還有其他下人,一把就將江月嬋攬進了懷里。
江月嬋的身體一僵,對這份親密還有些不適應。
但當她的余光瞥見一旁站著的琳瑯時,一股巨大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她順勢靠在沈鶴鳴懷里,本就病態的臉上飛起羞澀的紅暈,看起來倒真像是氣色好了幾分。
玲瑤端著那碗酒釀圓子上前,正要喂給江月嬋。
沈鶴鳴的視線不經意地掃過那個白瓷碗,突然抬起手,攔住了玲瑤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