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倒是小事,”江月嬋的目光重新落在琳瑯身上,“我就是要讓你記住,你是我腳底下的一條狗。我高興了,才能賞你根骨頭。”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江月嬋冷笑:“你心里是不是還在想著長公子?想著他今晚會來疼你,愛你?”
“別做夢了。等會兒長公子來了,我會讓他把你賞給府里最下等的馬夫,讓你日日夜夜被那些臭男人折磨!”
琳瑯撐在地上的左手握緊,幾乎要摳進地磚的縫隙里。
自己一直盡著奴婢的本分,但江月嬋的行為卻越來越過分。
看到琳瑯這副樣子,江月嬋終于滿意了,直起身子,重新恢復了高高在上的姿態。
“小姐,您消消氣。”瓊玉上前,體貼地為江月嬋順著背,“長公子還在前院應酬,想必很快就過來了,您得養好精神才是。”
提到沈鶴鳴,江月嬋的臉色才好看了些。
她理了理裙擺,重新在床沿坐好,又恢復了端莊的姿態,只用眼角余光輕蔑地掃著地上的琳瑯。
“桌上的那些喜果,瞧著不錯。你給我剝一盤蓮子來。祝愿你的主母我,早日連生貴子。”她指著桌上的一盤貢品,“記得,把蓮子心去了,我最討厭苦味。”
“是。”琳瑯應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桌邊。
她的手背火辣辣地疼,臉頰也腫著,可手上動作依舊沉穩。
她拿起一顆蓮子,用指甲掐開,細細地將里面那根綠色的蓮子心剔除。就在她低頭剝蓮子的時候,她藏在袖口里那個小小的紙包,被她用指尖悄無聲息地捻開。
她剝好了一小碟,轉身端過去。經過喜床時,她仿佛腳下不穩,身子輕輕一晃,那沾著茶水的袖口,不著痕跡地蹭過了大紅的帳幔,將一早從后院桃樹上碾下的桃毛粉末留在了上面。
同時,她端著碟子的指尖微不可查地一動,一小撮無色無味的粉末,精準地落入了旁邊一盤切好的蜜瓜上。
做完這一切,琳瑯將那碟剝好的蓮子,恭恭敬敬地端到江月嬋面前。
江月嬋捏起一顆放進嘴里,又覺得口干,便讓瓊玉將那盤蜜瓜端了過來。蜜瓜清甜爽口,她一口氣吃了不少。
“你,”她指著琳瑯,“就在這兒跪著。等長公子來了,我要你親耳聽著,親眼看著,誰才是這里唯一的主母。”
瓊玉只想著,如何再挑撥兩句,好讓琳瑯再吃點苦頭才好。
但是江月嬋已經等得十分心煩,覺得身上發熱,厚重的嫁衣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抬手想松松領口,指尖剛碰到脖頸,忽然覺得一陣奇癢。
起初只是隱約的一點,江月嬋并未在意,只當是衣料的刺繡磨得,或者鳳冠上的珠翠刮到了。
可很快,那股癢意就像有無數只小蟲子在皮膚下鉆,從脖子迅速蔓延到臉頰、耳后,甚至前胸。
江月嬋忍不住伸手撓了一下,指甲劃過的地方立刻起了一道紅痕,非但沒解癢,反而更癢了。
“怎么有點癢?”江月嬋嘟囔了一句,只當是鳳冠太重,壓得久了出的汗。
與此同時,她的小腹傳來一陣熟悉的、絞痛的感覺。
“小姐,您怎么了?”瓊玉也發現了不對勁,連忙湊過去,“是不是這屋里太悶了?奴婢給您扇扇風。”
她拿起一把團扇,賣力地扇著,可那風吹在江月嬋臉上,非但沒有緩解,反而讓那股癢意更加來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