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不止是會爭風吃醋的后宅婦人,更像個真正為他著想的解語花。
“你倒是會做好人。”沈鶴鳴捏住眼前笑瞇瞇女人的下巴,語氣不明。
琳瑯順從地仰著臉,任由他打量,隨即主動靠向他懷里,柔軟的身子緊貼著他:“奴婢不想做好人,奴婢只想做公子的人。”
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沈鶴鳴手臂一收,將她整個人撈進懷里。
馬車悠悠地向著城外駛去,車廂內春色漸濃,空氣中不知何時也染上了幾分旖旎的甜香。
待馬車在山腳下停穩,琳瑯整理好微亂的衣衫,面色緋紅地先行下車。
而跟了一路的瓊玉,此刻已是灰頭土臉,鞋底都快磨穿了,發髻散亂,衣擺上濺滿了泥點。
她喘著粗氣,一抬頭看到琳瑯那副被雨露澆灌過的嬌媚模樣,恨得眼睛都快冒出火來。
大悲寺香火鼎盛,即便不是初一十五,來往的香客也絡繹不絕。
琳瑯熟門熟路地穿過人流,先是去了大雄寶殿,以江月嬋的名義,捐了一筆極其豐厚的香油錢。
知客僧看到那厚厚一疊銀票,眼睛都亮了,態度也愈發殷勤。
瓊玉跟在后面,看到銀票數額時也倒抽一口涼氣,連忙拉住琳瑯的袖子,壓低聲音:“妹妹,這也太多了!夫人只說讓你來求符,沒讓你這般破費!回頭夫人怪罪下來,你我可都擔待不起!”
這是想給琳瑯挖坑了。
琳瑯回頭,對著她微微一笑:“姐姐多慮了。這香油錢,記得是夫人的名。錢越多,越顯夫人對公子的心誠。王爺王妃若是知道了,也只會夸贊夫人賢良淑德,為長公子思慮周全。這天大的功勞,姐姐難道不想要嗎?”
瓊玉被堵得一噎,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把所有功勞都安在了江月嬋頭上,她再多嘴,倒像是見不得主子好了。
知客僧聽聞是敦親王府,又見出手如此闊綽,哪里敢怠慢,立刻引著她們二人去見住持。
住持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聽聞是為沈鶴鳴祈福,親自取了一枚開過光的上好和田玉制成的平安符。
琳瑯沒有立刻接過,而是恭敬地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閉上雙眼,神態無比虔誠。
瓊玉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只當她在裝模作樣。
只有琳瑯自己知道,她在求什么。
佛啊,若你真的有靈。
我求的不是他平安順遂,富貴榮華。
我求的是前世虐我致死的江月嬋、瓊玉,以及每一個幫兇,此生都不得好死!
良久,琳瑯睜開眼,眼中一片清明澄澈,仿佛剛才那惡毒的詛咒只是幻覺。
她接過住持用朱砂寫上沈鶴鳴生辰八字的玉符,小心翼翼地放入錦囊。
瓊玉接過那平安符檢查再三,入手溫潤,帶著檀香和朱砂的混合氣息,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心中卻愈發憋悶:這賤人,就這樣輕松地把事情辦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