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舟車勞頓,魏夫人囑咐了幾句后,便早早讓琳瑯回院中休息。
珍寶院雖然不大,但花草樹木樣樣精致,還引了一泉活水從院中穿過,可以說得上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一看便知是時時用心打理的院子。
進了房中,桌椅擺件沒有絲毫落灰的地方,還估算著她進房的時間提前點好了熏香,琳瑯一看心中便有了分寸。
這魏家對自己頗為看重。
“娘子,”方才扶著她的丫鬟紫蘇端來一杯熱茶,扶著琳瑯在鋪著軟墊的圈椅上坐下,“您先潤潤喉,歇息片刻,奴婢好為您診脈。”
琳瑯接過茶盞,看向她。
紫蘇坦然迎上琳瑯的視線,落落大方地解釋:“您的情況,夫人都與奴婢說過了。”
“夫人正是因為奴婢粗通醫術,這才特意派來伺候娘子,您放寬心就是。”
這份妥帖,讓琳瑯漂浮的心徹底安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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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世子妃,奴婢準備的飯菜可還妥帖?”
沈鶴鳴沒想到一進正屋,就看到了這張熟悉的臉。
張嬤嬤恭敬地上前遞了熱帕子給兩位主子凈面擦手,白薈玉一身素色衣裙站在桌旁,手中還拿著公筷,顯然是準備給沈鶴鳴布菜。
江月嬋的視線在沈鶴鳴臉上來回打轉,見他臉上沒什么表情,心里剛升起的一絲竊喜,又被巨大的酸澀和不安壓了下去。
“世子,坐下用膳吧。”江月嬋小心翼翼地上來拉沈鶴鳴的手。
沈鶴鳴神色莫名,但還是坐在了飯桌旁。
一頓飯吃得十分安靜。
“世子,這位白姑娘該給什么身份,安排在哪里住下?”看到了江月嬋的眼神示意,張嬤嬤硬著頭皮湊上來問。
沈鶴鳴瞥了她一眼。
“你們不問過我,就將人接了回來,”沈鶴鳴慢條斯理地端過茶水漱口,“如何安置,不也是你們說了算?”
“老奴不敢。”張嬤嬤彎腰陪著笑臉。
“我看這院里,沒有什么是你不敢的。”沈鶴鳴將茶水吐進痰盂,輕描淡寫一個動作,卻比往日都更有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