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說,這事兒就這么完了?”畫屏一邊擰著熱毛巾,一邊還是有些不甘心,“夫人她……”
“怎么會?”琳瑯收回手,“這才哪兒到哪兒。”
琳瑯接過毛巾,擦了擦臉,心想:
江月嬋自顧不暇,瓊玉更是焦頭爛額,哪里還有心思去管庫房里的東西。
而福伯那樣謹慎的人,出了庫房那日的意外,心里必定存了疑。自己只要找個機會……
琳瑯將毛巾丟進水盆,水花濺起。
用不了多久,這件事就會讓江月嬋和瓊玉那對主仆好看。
琳瑯脫下外衫,準備上藥。畫屏“呀”了一聲,只見琳瑯的后背青一塊紫一塊,全是昨夜瘋狂留下的痕跡,與脖頸上被茶水燙出的紅痕交錯在一起,看著駭人至極。
“姑娘,我這就去拿藥!”畫屏心疼的眼淚直掉。
琳瑯拉住她:“不急。先去看看,長公子起了嗎?”
畫屏沒辦法,只得抹著眼淚去了。不一會兒,她便回來了,臉色有些古怪:“公子一早就出門了。”
琳瑯并不意外。沈鶴鳴就是這樣的性子,昨夜新婚鬧出那么大的笑話,他定是找地方發泄火氣去了。
“把藥拿來吧。”琳瑯吩咐道。
畫屏手腳麻利地取來藥箱,小心翼翼地用玉簽挑起冰涼的藥膏。當藥膏觸到脖頸燙傷的皮膚時,琳瑯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剛上好藥,門外就傳來一陣輕柔的叩門聲。
“琳瑯姐姐,你在嗎?”是三小姐沈玉瑩的聲音。
畫屏趕忙去開門。
沈玉瑩一張小臉上寫滿了擔憂:“琳瑯姐姐!我聽說了昨晚的事,你沒事吧?”
琳瑯連忙要起身行禮,被沈玉瑩快步上前拉住了手。“哎呀你快坐好,別動!身上還有傷呢!”
她不由分說地打開隨身帶來的食盒,從里面取出一個精致的白玉小瓶,塞到琳瑯手里:“這是祖母賞我的雪蛤玉露膏,治燙傷最好了,還不留疤。你快試試,別聽府里那些庸醫的。”
“三小姐,這太貴重了,奴婢怎敢用老祖宗的東西。”琳瑯連忙推辭。
“什么敢不敢的,祖母最疼我了,這就是給我玩的!”沈玉瑩不由分說地將玉瓶塞到她手里,隨即氣得小臉通紅,壓低聲音抱怨道,“大嫂也真是的,就算心里不痛快,怎么能下這么重的手!大哥也真是,他怎么就眼睜睜看著你受委屈呢?我真想去找他理論!”
琳瑯聽著這天真的話,心里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暖意,面上卻是一片感動,拉著三小姐在榻邊坐下,輕聲安撫:“不關長公子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一點小傷,養幾日就好了。”
“這還叫小傷?”沈玉瑩哪里肯信,指著她脖子上的傷,“我聽府里的下人說……”
“你別聽她們瞎說。”琳瑯抽出手,替她拭去眼淚,岔開話題,“三小姐今日怎么有空過來看我?不怕被王妃瞧見,說你與我走得近?”
“我才不怕!”沈玉瑩鼓了鼓腮幫子,“我就是氣不過!二姐也是,百花宴的請帖一到手,就再也不提你的好了。我昨日去找她,她還勸我離你遠些,免得惹禍上身。我聽著就來氣!”
琳瑯心中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