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嬋嚇得呆在原地。
“讓她在馬車上給你補衣服。”
說完,沈鶴鳴翻身上馬,一夾馬腹,率先離去,敦親王府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跟上。
馬車里,江月嬋不敢再大聲嚷嚷,只敢用怨毒的眼神剜著琳瑯,嘴里不停地擠兌些酸話。
琳瑯垂著眼,手里拿著針線,慢條斯理地為她縫補那道裂口。
京郊大營,旌旗招展。
今日只是安營扎寨,真正的圍獵要明日才開始。
沈鶴鳴官職不低,分到的帳篷本就比旁人寬敞。他帶來的下人又一番布置,整個帳篷竟比皇子們的還顯奢華。
敦親王氣得吹胡子瞪眼,又顧忌著四周耳目,只能壓低了聲音在自己帳內訓斥長子:“你這是要干什么!滿朝文武都看著,你的帳子比皇子的都扎眼,像什么樣子!”
沈鶴鳴自是不為所動:“關我何事?”
“御史彈劾起來,只會說我敦親王管教不嚴!”
“那也是父親的事。”沈鶴鳴輕笑一聲,“我去三皇子那里討杯酒喝。”
沈鶴聞一聽,立刻鬧著要跟大哥一起去。敦親王管不了大兒子,還管不了小的?當即揚手就要打。
王妃眼疾手快地將幼子緊緊摟進懷里:“你沖他發什么火!聞兒還是個孩子,他懂什么!”
那副護子心切的模樣,讓剛走到帳門口的沈鶴鳴腳步一頓,臉上的溫度冷了幾分。
琳瑯被分派著收拾東西,得了片刻空閑,忍不住走出帳篷,打量著四周。
連綿的營帳一直延伸到遠方,雖然擁擠,卻比王府那四四方方的天要開闊太多。
風吹在臉上,帶著草木和泥土的氣息。
她正出神,一個身影擋住了她面前的光。
琳瑯一怔,抬頭便對上了沈鶴鳴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將一樣東西塞進了她的手里,然后轉身就走,仿佛剛才的舉動只是琳瑯的錯覺。
琳瑯攤開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