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低頭退到旁邊,怕沖撞了貴人。
可那人卻不依不饒,竟伸手要來抬她的下巴:“別躲啊,讓爺瞧瞧,這小臉長得,比京城里那些花魁都俊!”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哄笑,無數道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來。
“劉兄,喝多了吧。”魏子謙認出了琳瑯,從人群中擠出來,他的鼻煙壺已經修好,正拿在手里把玩。
魏子謙本想替琳瑯解圍,卻反而讓場面更熱鬧了。
“魏兄認識?藏得夠深啊,怪不得你遲遲不肯娶親,原來是在外面養了這么個絕色!”
“就是,快說是哪家的,改明兒我也去討個來!”
那群青年越說越不像話,琳瑯怕再鬧下去驚動了沈鶴鳴,事情只會更糟。
她強壓下心中的慌亂,清了清嗓子,屈膝一禮:“奴婢是敦親王府的人,奉命來尋長公子。沖撞了各位貴人,還請恕罪。”
一聽是敦親王府,還是沈鶴鳴的人,大部分人的笑聲都收斂了。
偏那個姓劉的醉鬼不上道,借著酒勁,竟大著舌頭嚷嚷:“沈鶴鳴?他可真是暴殄天物!讓這等國色做個丫鬟?”
“等著,明兒圍獵,爺要是拔了頭籌,就跟陛下求個恩典,把你討過來,回府就抬成姨娘,當個正經主子!”
這話說出來就逾矩了,周圍的人再想去捂住姓劉的嘴已經來不及了。
沈鶴鳴走在后面,一群人默默地給他讓開了一條路。
“讓劉公子清醒清醒。”沈鶴鳴一句話,身后就有人拿來冷水潑到劉公子臉上。
也不等別人怎么想,沈鶴鳴抓了琳瑯的手腕就走,直到回了自己的帳篷。
“你就不能安分一點!”男人皺著眉頭,“次次都要湊到人前去!怎么,這次又是怕我危險,特意跑去舍身救駕的?”
琳瑯見他誤會自己,低頭委屈巴巴地回話道:“是夫人有令,逼著奴婢在一炷香之內把您請過去,否則就要罰跪。”
沈鶴鳴盯著她泛紅的眼眶,心頭那股無名火瞬間被另一種更復雜的情緒取代。
他煩躁地走上一步,將人狠狠拽進懷里,不由分說地吻了下去。
許久,他才松開琳瑯:“行了,等這次秋獵回去,就給你抬位份。以后這種跑腿傳話的事,再也輪不到你。”
琳瑯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之喜,高興地一口親在沈鶴鳴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