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大殿內,所有人的性命都是由皇上做主,您這是越俎代庖了吧?”
皇上坐在龍椅上,喜怒不定,“凌錚,他們說的可是事實?”
蕭凌錚神色平靜,不見一絲慌張,開口道,“回皇上,兒臣絕無造反、忤逆之心,不過,沈大人確實是被我的人刺傷了沒錯,但兒臣卻不是無緣無故如此。”
說到這里,他抬手命人進來。
被帶進殿的,足有十余人,都是沈家各個旁支的長輩。
蕭凌錚將他們的來歷說清楚后,道,“那日斷親,沈大人一家在將軍府,與兒臣愛妃幾番詭辯,意欲阻止斷親,兒臣愛妃不允,執意斷親,可沈大人卻喚出隱在暗處的侍衛,想殺她,若非兒臣留了侍衛保護她,今日橫尸當場的便是她了,這些事,沈家長輩們都有目共睹。”
說到此處,他鋒利的眉眼掃向大殿那幾個叫得最兇的人,“若自保也算有罪的話,怎么才算無罪?站著等死嗎?”
沈家長輩跪在地上,附和著蕭凌錚的話,被掃視的幾個大臣面紅耳赤。
“就算如此,那下手也未免太狠厲了些,千錯萬錯,王妃不是沒傷到一根寒毛嗎?”
“自保是沒錯,可也不能殺了他!無論是非對錯,皆有皇上做主!”
蕭凌錚不緊不慢道,“當時事態緊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注定有一方要死,諸位是想要本王愛妃死嗎?她死了,你們來醫治太后和皇上的心疾?”
此話一出,皇上眸色也深了深。
斷親是沈音他們的家務事,他自然沒太關注。
若真如蕭凌錚所說,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一個是他一手提拔的重臣,一個是可以根治他心疾、助他延年益壽的神醫,孰輕孰重,他自然分得清。
幾個大臣當即臉色一變。
自古皇帝,對身體健康、延年益壽是十分看重的,當今圣上也不例外。
沈松燕和沈音,若是讓皇上選一個死,那肯定是沈松燕無疑。
此番對比之下,沈松燕死得也就沒那么冤了。
正當不知如何諫言時,聶丞相站出來道,“王爺說得沒錯,自保是人之本能,王妃醫術了得,自然也不能出什么差錯,沈松燕是有錯,但……他的錯,自有皇上定奪懲罰,而如今卻死在王爺的人劍下,如此弱不禁風,想必帶來的侍衛也不是王爺的對手,王爺手下人卻下那般狠手,誰知是不是另有私心?”
蕭凌錚淡淡看他一眼,“丞相又怎知他是被我的人刺死的呢?本王的人刺了他一劍后,他便吐血暈厥,王妃也立刻命府醫前去醫治,當時據府醫所言,他的命是保住了的,只是會留下咳疾。”
“此事,府醫和他已然和離的夫人都能作證。”
說罷,府醫和羅書怡被帶上了殿。
聶丞相眼底一沉,這蕭凌錚消息靈通,怕是沈松燕剛傳出死訊,他就知道了,不然不可能準備得這么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