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過了三年,白炎仍舊記得當時電話里白軍語氣里的決絕,那根本就是在交代后事。
等他回來之后,茶餐廳的達叔偷偷將東西交給他,同時還帶來了一個噩耗,那就是白軍一家三口的死訊。
剛聽到消息的他一下子就懵了,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認定跟那群人有關,他們的死一定有蹊蹺。
知道一些內情的達叔顯然也猜到了某些不得了的事情,將東西交給白炎后不久,居然默默地離開了經營二十年的茶餐廳。
也是從那天開始,新水區阿火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為了查出當年事情的真相,天知道之后三年他付出了多少代價。
從碼頭扛尸小弟一路殺成社團的雙花紅棍,龍頭宴上七進七出,沙旺咀血戰三天三夜,一人砍翻一合幫分堂口五十三人,終于讓整個香江黑道都知道白閻羅這個名字。
至于達叔交給他的東西,現在就戴在白炎的脖子上。
讓人沒想到的是自從戴上了這件玉墜,白炎每隔幾天都會做夢,在夢里充滿了無數破碎的記憶碎片。
在夢中,和平世界已經走到了盡頭,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滿是怪物的地獄,而那種怪物被稱為喪尸。
雖然每次夢的內容都不一樣,但全部都是在那個世界里發生的事情,有時候就連他自己都會不太確定,那些記憶到底是不是夢,因為都太真實了。
漁船抵達下游的對岸時,天色已經微亮,用外套將腹部正在滲著血的傷口擋住,白炎拎著包走下船。
這里是深城外郊的一個小漁村,白炎摸出一把鑰匙,快步來到了一個破舊的平房前,快速打開房門就走了進去。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已經完全換了一副打扮,儼然跟村子里早起的那些漁民沒有什么區別。
騎上早已準備好的電動車,白炎就朝著市中心的方向而去,只不過在他經過一個街口時,電動車突然來了個急剎。
望著眼前的街道,白炎先是滿臉驚愕,然后又緊鎖眉頭疑惑不已,最后臉上的表情都變成了震驚。
幾乎下意識地電動車就轉彎拐進了這條商業街,當他看到馬路對面的旅館,便將電動車停在了旅館對面的河堤上。
他原本還想在這條街上看看,可是腹部的傷口隱隱作痛,應該是發炎了,如果再不處理很有可能要出事。
在街邊草草吃了點東西,他就在藥房買了許多消炎藥和紗布裝進包內,隨后就走進了這個四層樓的旅館。
旅館老板是個禿頭的油膩男,看到白炎后明顯愣了一下,這個時間來開房的客人本就很少,再加上白炎蒼白的臉色,讓這個禿頭男心中有些猜疑。
“有房間嗎?”
“有,客人你想要什么規格的房間?”
“空間大,干凈通風。”
“還有一個豪華套間,不過價格貴點,500元一晚。”
白炎也沒有廢話,錢包里點了4000元放在柜臺上。
“這里是4000,暫時先住三天,房費從里面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