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繡低頭看著地上的臺階,希望這一關趕緊過去,這么個尊貴人物怎么來這了。
“這么說來,你什么都不知道了?”二公子踱步來到裴繡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裴繡都緊張起來了,雖然不至于對她動粗,但是離的這么近她也好有壓力。
“不知道二公子問的是什么,外面的事臣婦不清楚的,夫君也不會跟我個婦道人家說?!?/p>
“你們什么時候來到這個莊子,那邊田里種的什么知道嗎?”
“臣婦一家是去年中秋左右來的,種的什么臣婦不知,臣婦從過來這里,就很少出門。有了身子后,夫君怕臣婦有閃失,更不讓臣婦出門了。連村子都沒去過幾次,更何況田邊了。”
二公子氣悶的盯著她看了很久。又轉頭問張大娘,“你是什么人?”
“回二公子,她是臣婦請過來幫工的?!迸崂C怕他為難張大娘趕緊出聲。
“沒問你,我問她?!?/p>
張大娘哆嗦著回答:“回。。?;囟樱?。。。民婦是村子里的村民,被周夫人請來幫工的?!?/p>
“來多久了?”二公子又踱步到她跟前。
張大娘冷汗都要下來:“還。。。未滿一個月。快。。??炝??!?/p>
“他們有沒有提過莊子上種的啥?”
“沒。。。沒有。”
一問三不知,二公子陰沉著臉,感到好憋屈,“哼,堂堂昭武校尉,居然這么寒酸,買不起下人,還住農莊上種地。”
裴繡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把他泄憤的話放在心上。
二公子看著這兩個從始至終都沒有抬過頭的婦人,心里就來氣。最近接連被訓斥,本來就很窩火,在這里又碰了釘子。
但他也不敢隨意伸手,這個孕婦是新進臣妻,要是有什么閃失,父王的怒火他也承受不了。
來回踱步了一番,瞪了她們兩眼,怒氣沖沖的踢了一腳旁邊的竹筐,就轉身離去了。
張大娘見他踢了一腳竹筐,心都提起來了,生怕他下一腳就要踢向裴繡了,幸好沒有。
裴繡聽到馬蹄聲離去,這才抬起頭來,心里也捏了一把冷汗。生怕他沒品的對她一個孕婦動粗,那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見他離去,張大娘擦了一把額頭冒出來不知道是熱汗還是冷汗,趕緊扶了裴繡進堂屋坐著,給她倒了杯茶壓壓驚。自己也坐下,撫了撫胸口說:“嚇死老婆子了。貴人脾氣都是這么壞的嗎?”
“貴人都是陰晴不定的,也幸好他有所顧忌,我們有驚無險?!?/p>
站在太陽底下,裴繡后背也沁了一身汗出來,她絕不承認是冷汗。
張大娘擔心的問:“他還會不會再來啊?”
“應該不會了,貴人事忙,在我們這兒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怎么還會再來浪費時間。”裴繡安撫她,她今天都嚇了一大跳,更何況張大娘了。
“那就好,我老婆子年紀一大把可不驚嚇啊?!?/p>
“張大娘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