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七年?!北宋?!宋徽宗趙佶那個憨貨的年號?!
那明年不就是靖康元年?!
我日!無良仙人你個王八蛋!居然把老子扔到靖康之恥的前夜來了?!
這叫簡單?!這叫隨便搞?!這他媽是地獄開局好嗎!
還好沒聽他的鬼話帶孟姜一起來!這要是讓孟姜看到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慘劇,聽到那些足以讓任何華夏兒女血脈賁張、屈辱悲憤的事情,他都不敢想象!
那無良仙人果然是狗東西!就沒安好心眼子!
他看著眼前尚且一片寧靜,絲毫不知大禍臨頭的村落,又想起即將到來的滔天劫難,一股無形的怒火和沉重感瞬間壓上了心頭。
這他媽。。。要搞的事,可就太大了!
村民們看著這位衣著光鮮卻行為古怪的郎君,先是臉色變幻不定,嘴里嘀嘀咕咕些聽不懂的詞兒,“靖康”、“憨貨”、“地獄開局”什么的,然后又突然僵在原地,眼神直勾勾的,不免覺得有些怪異,互相交換著疑惑的眼神。
好在眼下不是漢武帝那時動輒“巫蠱之禍”的年月,宋朝士大夫地位高,民間風氣也相對寬和,百姓淳樸,見何健旺雖然怪異但不似歹人,也就沒有過多警惕或驅趕,只是覺得這郎君怕是讀書讀得有些魔怔了。
何健旺也反應過來自己失態(tài)了,連忙收斂心神,臉上重新堆起笑容,對著幾位村民連連拱手:“抱歉抱歉,在下想起一些瑣事,一時失神,驚擾各位了,恕罪恕罪。”
他態(tài)度誠懇,村民們也便釋然了,那老者擺擺手:“無妨無妨,郎君可是要往京城去?”
“正是,正是,還請老丈指點路徑。”何健旺順勢問道。
老者便詳細地給他指了路,從村口如何走,經過哪些地標,大致方向如何。
末了,還好心地提醒道:“郎君,此去汴京雖只五十里,但途中有一段山路,近來聽聞不太平,似有猛獸出沒傷人。
眼看日頭偏西,不如在村里歇息一晚,明日清晨,村里有后生要趕車進城送柴禾,郎君可與之同行,也好有個照應,安全些。”
其他村民也紛紛附和。
“是啊郎君,那大蟲(老虎)厲害得緊,前些天還傷了鄰村的人呢!”
“獨自夜行太危險了!”
若是尋常書生或行商,聽得此言,必定心下惴惴,從善如流。
但何健旺是誰?他可是身負仙家法寶、經歷過戰(zhàn)場廝殺、在大唐皇宮里橫著走的人物,雖說平時能躺著絕不站著,但真要動起來,說是陸地神仙也不為過,豈會怕什么山林猛獸?
他心里還惦記著趕緊搞完事回大唐享受他的“編制生活”和溫柔鄉(xiāng)呢,孟姜的溫柔笑意、兕子古靈精怪的小模樣仿佛就在眼前,哪有時間在這小村子里耽擱一晚上。
于是他再次拱手,謝絕了村民們的好意:“多謝各位鄉(xiāng)親好意提醒!不過在下身有要事,需得連夜趕路,些許猛獸,不足為懼。諸位放心便是。”
村民們見他態(tài)度堅決,且氣度從容,似乎真有倚仗,雖覺惋惜,也不好再強留,只是又叮囑了幾句小心。
何健旺道謝之后,不再猶豫,按照村民所指的方向,邁步便走。
一出村子,遠離了村民的視線,他立刻深吸一口氣,體內仙力運轉。
下一刻,他身形如一道青煙,速度快得只在官道上留下淡淡的殘影,朝著汴京的方向疾掠而去,哪有半分需要擔心猛獸的樣子?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汴京城,宋徽宗,蔡京,童貫。。。還有那即將南下的金兵鐵騎。
無良仙人把這爛攤子丟給他,還美其名曰“簡單”,這“事”到底該怎么“搞”,還得先進了京城,親眼看看這宣和末年的繁華與危機并存的景象,才能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