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便望見了汴京那宏偉的城墻,他輕輕一躍便順利進入了這座當時世界上最繁華的都市。
一進城,一股不同于漢唐明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叫賣聲不絕于耳,勾欄瓦舍鱗次櫛比,行人如織,車水馬龍,其商業之繁華、市井之熱鬧,確實達到了封建社會的頂峰。
建筑風格也更加精致秀巧,少了些大唐的雄渾大氣和明朝的規整肅穆,多了幾分文人式的雅致和市民階層的煙火氣。
然而,何健旺仔細觀察,卻能察覺到一絲潛藏在繁華下的異樣。雖然金軍南下的消息恐怕早已傳開,但至少在表面上看,這座城市并沒有陷入巨大的恐慌。
百姓們依舊為生計奔波,商賈依舊在錙銖必較,士子們依舊在茶樓酒肆高談闊論。
這種“鎮定”,與其說是民心穩固,不如說是麻木,或者是對朝廷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又或是底層信息閉塞,根本未能完全意識到滅頂之災的嚴重性。
“哼,徽欽二圣。。。”何健旺撇撇嘴,臉上毫不掩飾地露出鄙夷之色。
一想到歷史書上對這對活寶皇帝的記載,特別是他們在那場浩劫中的窩囊表現,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種皇帝,自私自利,昏聵無能,除了畫畫寫字搞藝術禍害江山,屁用沒有。
說實話,要他耗費心力去救這倆貨色,他是一萬個不愿意,甚至覺得讓他們去五國城體驗生活都是便宜他們了。
可是,他目光掃過街上那些熙熙攘攘的普通百姓,挑著擔的小販,牽著孩子的婦人,茶館里聽書的老人。。。
靖康之恥,受苦最深的終究是他們。
國破家亡,生靈涂炭,婦女受辱,百姓遭殃。
作為一個來自后世的靈魂,他無法眼睜睜看著這樣的慘劇發生而無動于衷。
更何況,他身上還背著那無良仙人的“搞事”任務。既要“搞事”,又要救人,還不能直接干預歷史,這其中的分寸就需要好好拿捏了。
他信步走到一個路邊的茶攤,要了碗茶,看似休息,實則豎起了耳朵。旁邊一桌幾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正在激昂地討論時局。
“金虜背信棄義,悍然南下,真乃蠻夷之輩!”
“朝廷如今未有異動,必有退敵良策!”
“哼,你有所不知吧?朝中求和之聲不絕,官家。。。唉!”一個書生壓低了聲音,終究沒敢太過非議皇帝,但語氣中的失望顯而易見。
“聽說郭神仙昨日又進宮了,怕是又要官家焚香祈天,以求退敵吧?真是荒唐!”
“慎言!慎言!莫談國事,喝茶,喝茶。。。”
何健旺聽著,暗暗搖頭。宋朝不缺有識之士,不缺忠臣良將,比如李綱、種師道。。。這些名字他都知道。
可惜,朝堂被一群昏君奸臣把持,只知道窩里橫,搜刮民脂民膏一個頂倆,真到了外敵入侵,不是想著求和就是寄希望于鬼神,真是爛到骨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