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著眼,把自己塞進(jìn)那幅畫面里,禁制的青芒“嗡”地碎成星子。
第二關(guān)“斷情關(guān)”最疼。
楊過斷臂時的風(fēng)是冷的,龍女的白衣是飄的,他握著斷劍,覺得天地都空了。
我咬著牙把那股子錐心的痛引到自己身上,喉間的腥甜涌得更兇,禁制的紅芒卻“唰”地退開。
到第六關(guān)“忘我門”時,我額角全是汗。
這關(guān)要剝離自我意識,我摸出貼身的血書——那是謝遜在冰火島刻給我的,“我兒無忌,父想你”七個字浸著血,至今還帶著鐵銹味。
“柳無音。”我把血書按在額前,“你聽見刀鳴了嗎?”
劍奴的腳步聲從身后響起。
他的劍劃開空氣,像根燒紅的鐵釬,在虛空中刺出一道裂縫。
暗道出現(xiàn)在眼前時,我看見他手腕上的紅綢——和白袖兒的那根,剛好湊成個平安結(jié)。
熔爐核心的黑焰翻涌著,無數(shù)玉簡在火里打轉(zhuǎn),像漫天骨灰。
我握緊屠龍刀殘片探進(jìn)去,突然被一股熟悉的熱流燙了手——是九陽真氣!
初代教主當(dāng)年抽離的九陽殘渣,竟被逆煉成了真意種子!
“叮”的一聲輕響在識海炸開。
金手指突然異變,我能清晰感知到周圍武學(xué)氣息的流動,像看見一條發(fā)光的河。
我深吸一口氣,三縷黑焰順著鼻腔鉆進(jìn)來,護(hù)體真氣瞬間暴漲三寸,可寒毒也跟著竄上來,像無數(shù)冰針在骨頭里扎。
靜迦的聲音急得發(fā)抖:“寒癥半日必發(fā)!”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笑出白牙:“夠了,足夠我殺到謝歸藏面前。”
暗道外的光突然暗了。
白袖兒站在陰影里,毒針抵著我喉前三寸。
她的手在抖,眼尾的淚還沒干,聲音卻冷得像冰:“你體內(nèi)有我父親的真意波動……你到底是誰?”
我沒說話,把屠龍刀殘片遞過去。
刀身上的血銹慢慢化開,謝遜的字跡浮出來:“吾兒歸藏,勿忘歸家。”
她瞳孔驟縮成針尖。
毒針上的血珠“啪”地掉在地上,腐蝕出一個“謝”字的輪廓。
風(fēng)卷著黑焰的焦味灌進(jìn)來,我聽見她喉間發(fā)出破碎的抽噎,像小時候在靈蛇島,小昭給我裹傷時,珊瑚珠串散在地上的輕響。
針尖突然壓進(jìn)我皮膚,卻在要見血的剎那,她手腕一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