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那個捂著胸口坐起來,指縫里滲出的血竟帶著暖意:“藥。。。藥嬸,我覺著。。。覺著有團火在肚子里燒。”
白刃的刀“當啷”墜地。
他盯著自己的掌心,像見了鬼:“你們。。。把真氣當飯吃了?”
我摸了摸發燙的保溫箱。
箱子最底層還塞著雙舊鞋,是我剛穿越來時送外賣的行頭。
雨夜里踩著這雙鞋沖進塌屋,渾身濕透卻笑著說“您用餐愉快”的畫面突然涌上來——我咬了咬牙,指尖掐進掌心的烙印,黑血混著陽種鉆進地底。
“他們不讓我們活,”我對著空氣輕聲說,聲音被陽種網絡放大,撞進每個人的耳朵,“我們就自己送命上門——送的是別人的命,也是自己的命。”
鐵腳七突然扔了木拐。
他的右腿還打著繃,可膝蓋竟彎成了我教的九陽步法起手式。
“張哥教的步,不是用來殺人的!”他吼著撞向冰線,瘸腿在沙地上犁出深溝,“是用來。。。用來走我們自己的路!”
冰線碎了一角。
白刃的瞳孔縮成針尖。
他抄起刀劈向鐵腳七的天靈蓋,可三道身影突然撞過來——是黃沙客的三個徒弟,最小的那個才十五歲,懷里還抱著那口小棺材。
刀鋒入肉的聲音悶得人心慌,可三個少年咬著牙,硬是把刀卡在離鐵腳七額頭三寸的地方。
“師公說,”小徒弟咳著血笑,“這棺材是給我娘的,不是給我們的。”
我躍上高巖,雙掌按在裸露的巖層上。
陽種網絡在地下炸響,九百道微光從沙里竄出來,像條流動的河,裹住所有人的腳踝。
藥婆子趁機扯著嗓子喊:“傷了胳膊的往左!斷了腿的往右!陽種能護著你們緩撤!”她的藥鍋被陽脈托著飄起來,藥汁淋在傷口上,血立刻止住了。
白刃退了三步,面具上的裂痕裂到眼角。
“你們以為這是善?”他的聲音發顫,“亂傳神功,遲早釀成武劫。”
我踩著陽脈走過去,掌心的腳印燒得厲害。
黑血順著指縫滴在他刀上,“滋”地冒起白煙。
“你說武學該由精英掌控?”我盯著他面具下的眼睛,“可你們何時問過窮人,要不要活下去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