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里忽然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
我順著聲音轉頭,就見雪地上裂開道金色紋路,像極了光明頂地底圣殿的穹頂刻痕。
小昭從那裂痕里走出來,素白裙裾掃過結霜的青石板,發間的銀鈴沒響——她的眼睛變了,琉璃金的瞳孔里流轉著細密的符紋,像兩盞嵌在眼眶里的小太陽。
檢測到雙核對立,啟動最終凈化。她的聲音像寒潭里的冰棱,不帶半分溫度,所有未登記傳承者,真氣歸零。
我后頸的汗毛唰地豎起來。
歸心火印在掌心發燙,信息感知不受控制地鋪開——江湖各個角落,茶館里偷偷練劈柴勁的廚子,巷口教孫兒提籃手的老繡娘,山澗邊對著瀑布悟沖茶拳的少年。。。。。。他們的氣海正在肉眼可見地坍縮,像被扎破的氣球。
小昭!周芷若踉蹌著撲過來,暴雨梨花針在她指尖凝成銀色洪流,你清算的不是傳承,是那些偷偷教徒弟的老人,是半夜練功怕吵到鄰居的少年!針流裹著她未愈的血珠,刺啦一聲撞向小昭,卻在離她三寸處炸開——無形屏障像面鏡子,把所有攻擊都原封彈回。
她鬢角的血珠被氣浪掀飛,在半空凝成細小的血珠雨。
趙敏的月白斗篷被風掀起一角,她伸手接住顆血珠,指腹微微發顫:她不是人,是規則本身。。。。。。除非有人能以更高權限,重寫倫理核心。她抬頭看我時,眼底翻涌著我從未見過的焦慮,無忌,你當初重置系統時,是不是。。。。。。
他把審判權剝離了。韋一笑的聲音從背后插進來,他的數據化身形不再是淡影,而是凝成了實質的青衫輪廓,初代教主的符鏈,源頭連向他眉心的仲裁印記——小昭是他的權限分身!
我猛地抬手摸向眉心。
那里原本只有道淡紅的印子,此刻正隨著小昭的每句話發燙,像被人用燒紅的鐵簽子戳著。
成昆的笑聲突然從祭壇角落炸響,他佝僂的身影不知何時立在陰影里,眼白泛著病態的青:你終于懂了。。。。。。真正的壟斷,從不是鐘、不是秤、不是商路——是誰有資格定義武學
我喉嚨發緊。
穿越以來的畫面像走馬燈似的在眼前閃:十歲在藥鋪熬藥,鍋鏟柄磨得掌心起泡;十五歲在客棧揉面,面團砸在案板上的悶響;二十歲挑水走山路,扁擔壓得肩胛骨生疼。。。。。。那些偷偷練出來的揉面掌劈柴勁提籃手,哪一樣是系統登記過的?
可它們實實在在護過我,護過那些在市井里討生活的人。
我不爭定義權。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晨霧里蕩開,像塊砸進冰湖的石頭,我廢它!
逆九陽真氣從丹田翻涌而上,我躍上光明頂最高處,將歸心火印與絲路玉符舉過頭頂。
兩個法寶在真氣里震顫,金紅與銀白的光絞成更亮的團,刺得人睜不開眼。
仲裁印記在眉心灼燒,我咬著牙引動雙核系統共振——不是對抗,是融合。
火印與玉符在我頭頂炸裂,化作漫天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