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突然翻涌。
初代教主的道袍開始變淡,他伸手按住太陽穴,聲音里有了裂痕:不可能。。。我明明把殘卷封在時間裂縫里。。。你怎么會知道。。。
因為我不是替身。我往前一步,鎖鏈自動松開了,是你留下的殘卷引我來的,是你掌心的火印燒醒我的,是你在壁畫上的眼睛,讓我每次走投無路都想起——我喉嚨發哽,想起九陽神功不是殺人的刀,是救人的光。
他的身影開始透明。
我看見他背后浮起許多畫面:在雪地里給小乞丐分炊餅的少年,在懸崖邊用內力給受傷的獵鷹續命的青年,在光明頂廢墟里把最后半塊干糧塞給老教徒的男人——全是他,全是最本真的他。
原來。。。原來我也救過人。他的聲音輕得像嘆息,我以為。。。我以為被權力和仇恨腌透了。。。
我感覺有暖流從腳底升起。
那是種熟悉又陌生的熱,像冬天曬過的棉被,像母親拍我背時的溫度——是九陽!
我差點喊出聲,可暖流剛到丹田就散了,只剩心跳聲在耳朵里轟鳴。
去王城。初代教主的身影即將消散,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腹的繭磨得我生疼,王城地宮的石棺里,有真正的你。
記住。。。別信心跳。
等等——
眼前的白霧被撕開道口子。
我摔在密室的青石板上,后腦勺磕得生疼。
靜簾跪在我旁邊,冰魄碎片的藍光已經暗了,她額頭全是冷汗:你暈了半柱香。
騎士團被鐵木真的戰車傳送到沙漠深處了。
我撐著墻站起來,突然聽見自己的心跳——快得離譜,像擂鼓,又像有什么東西在胸腔里撞來撞去。
靜簾的冰魄突然亮起微光,她盯著我心口:你的。。。氣息不對。
可能是心鏡空間的后遺癥。我扯出個笑,可手按在胸口時,明顯感覺到心跳的節奏亂得像團麻。
外賣箱還在背上,殘卷在最里層,隔著布料都能摸到上面的朱筆字跡。
密室入口的風卷進來,吹得壁畫上的胡服修行者衣角翻卷。
他的眼睛在陰影里閃著光,和我掌心的火印,和初代教主消散前的眼神,竟是同一種顏色。
心跳聲越來越響,我甚至能聽見血管里血液流動的轟鳴。
靜簾突然抓住我手腕:你的脈搏。。。時快時慢,像有兩股力量在較勁。
我望著她發藍的指尖,喉結動了動。
初代教主最后那句話還在耳邊:別信心跳。
而此刻,我的心跳,正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