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突然被拽進一片混沌里。
我看見兩個張三豐。
左邊那個穿著洗得發白的道袍,坐在紫霄宮的蒲團上,手里拿著本《道德經》,眼角的皺紋里全是溫和;右邊那個披著暗金法衣,胸前的太極圖泛著冷光,眼神像淬了毒的劍。
你必須選。右邊的初代教主開口,聲音像冰碴子,繼承我的意志,或者和這老東西一起碎成數據。
左邊的張三豐突然笑了,是我熟悉的那種帶著點沙啞的笑:無忌,你小時候總問我,為什么練了一輩子武,最后要教你們讀《道德經》。他伸手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現在你該懂了——武是刃,心是柄。
刃再利,柄歪了,終究要傷自己。
我盯著初代教主的眼睛。
他眼底翻涌的數據流里,我看見光明頂的大火,看見六大派圍攻時的血,看見他當年被背叛時的不甘——可這些,不該成為困住活人的枷鎖。
我選第三種。我抬手按在胸口,外賣系統的源代碼順著經脈往意識里涌,重置。
源代碼是金色的,像活了一樣鉆進兩個張三豐之間的縫隙。
初代教主的法衣突然裂開,他驚恐地抓向自己的胸口:你敢否定我?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該翻篇了。我輕聲說。
左邊的張三豐伸手碰了碰我的額頭,像當年我發寒毒時那樣:好孩子,做得對。
混沌開始崩塌。
初代教主的怒吼被撕成碎片,右邊的身影像被風吹散的紙人,地沒了蹤跡。
左邊的張三豐朝我伸出手,我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和記憶里一模一樣。
醒了。他說。
現實里的風突然灌進耳朵。
我睜開眼,正看見張三豐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節微微發顫。
他胸前的太極圖代碼烙印徹底消失了,露出一道淡粉色的舊疤——那是二十年前他為我擋玄冥神掌留下的。
無忌。。。。。。他的聲音啞得厲害,眼角泛著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