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不四不知何時晃到門口,手里轉著個酒葫蘆:想破局?
去敦煌古道。他用葫蘆嘴敲了敲門框,當年我跟著初代教主走絲路時,見過座唐代醫館的魂影。
那地方存著從扁鵲到孫思邈的醫案,或許能翻出清心訣的老底。
趙敏的傳訊玉牌突然爆亮,她的聲音里帶著風響:我這就開敦煌回響,半個時辰后古道見。
我背起靜空往外走時,她伏在我肩頭輕聲說: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不行。我捏了捏她后頸,那里還留著昨夜背她時被山風刮紅的印子,等你能護人的時候,再自己走。
敦煌古道的風裹著沙粒打在臉上。
趙敏站在殘碑前,指尖凝著幽藍的光,那是絲路歷史逆轉時的軌跡。
她瞥了眼我背上的靜空,冷笑:張教主倒是會挑時候秀恩愛。話雖毒,指尖的光卻更亮了些——殘碑上的裂痕突然滲出金光,一座青瓦白墻的醫館從沙里浮出來,檐角掛著二字的木牌,被風刮得吱呀響。
進去。丁不四踹了我后腰一腳,當年我偷看過孫思邈的醫案,第三間房的竹簡寫著二字。
醫館里的藥香混著陳木味撲面而來。
靜空在我懷里掙扎著下地,扶著斑駁的藥柜往第三間房走。
木桌上堆著半尺厚的竹簡,她指尖拂過,竹簡自動翻開——最上面那卷的字跡突然流動起來,化作金色的數據流鉆進她眉心。
清心訣本是上古代痛術。她突然開口,聲音像被水洗過般清冽,可練此術者,需將他人武學反噬之痛引到自己身上。她低頭看向自己手腕,那里的血管正泛著青黑,反噬越重,痛越深。
終生不得自愈。
所以滅絕那老尼姑才封了你的功。丁不四灌了口酒,她寧可你當廢人,也不愿你活成個痛得滿地打滾的活靶子。
靜空突然跪坐在地。
我要扶她,她卻抓住我手背按在自己心口:你聽。
心跳聲像擂鼓。
她仰頭看我,眼里有火在燒:娘用規矩護我,我用規矩護人。
若這江湖容不下廢人。。。。。。她吸了口氣,血從鼻腔里滲出來,那我就做第一個——替所有廢人受痛的武者。
她指尖掐進掌心,逆沖奇經八脈的氣勁震得藥柜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