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年送錯了一趟武學典籍,害門派被滅,從此就怕不準時。她歪頭看我,眼里閃著狡黠的光,要解鎖,得打破絕對準時的信念。
我有個防水包裝戰術——人為制造延遲緩沖。
這事兒交給我。胡一刀把刀往地上一杵,刀鞘上的外賣路線刻痕泛著油光,當年我送暴雨梨花針,暴雨里繞了三條巷子,照樣準點。他屈指彈刀,刀身嗡鳴,竟在七盞沙漏之間劃出半透明的劍影,像極了我當年送外賣時在地圖上畫的繞行路線。
我護著節點。周芷若的劍穗在雨里翻飛。
她手腕輕抖,暴雨劍陣突然變招,每根雨絲都裹著劍氣,在胡一刀的劍影間隙里織成水網。
那些原本要墜落的沙粒撞上去,竟像掉進棉花堆,慢悠悠打著轉。
我盯著逐漸混亂的沙漏。
九陽真氣在丹田翻涌,《數據篇》最后一頁的小字突然浮現在眼前:當所有規則成秤,打破規則便是最重的砝碼。我一步跨到機關前,掌心按在中央鎖眼上。
那鎖眼是塊冷玉,刻著圣火紋,此刻正隨著沙漏的混亂微微發燙。
我低喝一聲,九陽真氣如火山噴發般涌進鎖眼。
冷玉裂開細紋,七盞沙漏同時炸開,沙粒混著雨珠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門一聲開了,霉味混著墨香撲出來——正中央的石桌上,擺著本泛黃的羊皮卷,封皮用朱砂寫著《準時焦慮癥》。
我翻開第一頁,字跡歪歪扭扭,像是急著寫就的:永樂三年,我替武當送《梯云縱》抄本,途中遇山洪,繞路半刻。
等送到時,張真人已被鶴筆翁打成重傷。。。。。。是我害了他。
從此我立誓,再不準時的人,都該受罰。
翻到中間,墨跡暈成一片:我造了準時沙漏,可為什么越逼得緊,送錯的人越多?
他們手抖、腿軟,連沙漏都看不準。。。。。。
最后一頁的字卻工整得可怕:真正的準時,不是追趕時間,而是掌控時間。
教主。趙敏突然扯我衣袖,她的指尖冰涼,外頭有動靜。
我合上書卷,九陽真氣順著信息感知散開。
遠處傳來金屬摩擦聲,像是有人在搭臺。
更清晰的,是陳家洛的聲音,帶著股咬牙切齒的狠勁:把仲裁臺設在水寨中心,我要讓所有遲到的人。。。。。。
雨聲突然大了。
余魚同撿起地上的契約紙,慢慢塞進懷里;胡一刀擦著刀,刀面映出他繃緊的下頜;周芷若的劍尖垂著雨珠,正一滴一滴砸在兩個字上。
我把羊皮卷揣進懷里。
圣火紋的溫度透過布料燙著心口,像初代教主的心跳,一下一下,和我的重合。
我轉身往門外走,該去會會這位準時仲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