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擦著趙敏耳際劃過,割下一縷青絲。
她踉蹌著退進車陣,車轅下突然彈出九根精鋼索,將三個叛徒纏了個結結實實。
這是波斯傳來的蛛絲陣,我上個月在光明頂看過她演練,當時她還笑:張教主,這可比你的乾坤大挪移實用多了。
好郡主!我甩出隨身的圣火令,精準劈斷纏在小空腿上的鋼索。
九陽真氣順著令身竄過去,他渾身劇震,血瞳里閃過一絲清明。
可那絲光火很快被血色壓下去,他反手抓住圣火令,指甲深深掐進我掌心:走。。。走。。。
退到車陣中心!我大喝著躍下車頂,懷里的契約殘篇燙得幾乎要燒穿衣服。
三個叛徒同時發出狼嚎般的嘶吼,他們身上的白袍裂開,露出心口的血色符印——那是汝陽王的血脈契約,我在朱九真的令牌上見過類似紋路。
以血為契,以陽破之。我默念著殘篇上的字,將令牌按在小空心口。
九陽真氣如沸水般涌進他經脈,他的身體劇烈顫抖,符印邊緣開始剝落。
阿旺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刺進我脈門,可那力道軟綿綿的,像個垂死的人:教主。。。救我。。。他。。。他用我娘的命。。。
閉嘴!一聲冷笑從沙霧里炸開。
汝陽王踩著沙浪走出來,玄色大氅被風掀起,露出腰間九枚黃金虎符。
他的目光掃過三個叛徒,又落在我手里的令牌上,嘴角扯出個譏誚的弧度:張教主倒是會撿漏,我當年在光明頂埋的殘篇,竟讓你挖著了。
我后頸的汗毛豎起來。
三個月前六大派圍攻光明頂時,他確實混在人群里,可當時他明明只是個普通的朝廷官員。。。
初代教主創九陽時,總想用純陽之氣破世間萬法。汝陽王抬手,掌心浮起一道血色符印,可惜他忘了,人心比寒毒更難破。
這三個小崽子,哪個不是為了救家人簽的契?
小空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他心口的符印突然暴長,順著我的手臂往我身上爬。
我運轉九陽神功去抵,可那符印竟像活物般鉆進我經脈,在氣海里燒出個窟窿——是契約反噬!
朱九真的令牌上提過,這是血契最陰毒的后手。
無忌!趙敏的軟鞭纏上我的腰,她的內力順著鞭身涌進來,幫我穩住氣海。
我咬著牙將令牌按得更緊,殘篇上的瘦金體突然浮現在識海里:九陽不熄,契約不立。我猛地咬破舌尖,血混著九陽真氣噴在令牌上,金光地炸開。
三個叛徒同時癱倒在地。
小空的眼淚混著血珠往下淌,他抓著我的衣角:教主,我沒偷圣火令。。。是他們說我娘中了鶴頂紅。。。阿旺的妹妹被關在大都。。。小空的師父。。。
我知道。我蹲下身,替他擦掉臉上的血,你們只是被迷了心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