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
我爹謝遜,名字在冰火島石壁!白袖兒甩出毒針,每根針尾都系著紅繩,我哥謝歸藏,名字在焦鍋底!
我叫白袖兒——她突然扯斷發繩,黑發散開時露出耳后字刺青,可我是謝家女!
毒針穿透金光的剎那,柳無音的劍也到了。
他這一劍沒有花哨,卻帶著百家武學真意,像要劈開所有被抹去的記憶。
老僧左臂地斷開,落地化作金粉,露出一行血字:懼親情者,不得永生。
就是現在!靜迦的聲音突然清晰,像她還活著時拍我肩膀的力道,用面碗扣住玉簡!
我躍上熔爐,面碗虛影與心形玉簡重重相扣。
九陽真氣與母血在掌心共鳴,《遺卷》最后一章從火焰里浮出來,每一筆都是母親的小楷:武學不滅,因有人傳;名字不消,因有人念。
歸藏可燒萬卷,燒不盡一碗藥、一滴淚、一聲兒。
管理員!我吼得嗓子發疼,你怕的不是叛亂,是有人喊你一聲!
熔爐轟然炸裂。
金瞳老僧的哀嚎刺破地宮,混著嬰兒啼哭、婦人喚兒、老父拍肩的聲音——原來這不可一世的秩序之耳,也曾是被人疼過的孩子。我。。。。。。也曾有娘。。。。。。他的神識碎成星屑,散進面香里,再沒了聲息。
地宮要塌了!周芷若的暴雨梨花針突然織成網,兜住我后腰往地窖口拽。
趙敏攥著星圖在前面跑,星圖上的金紋正瘋狂閃爍:第二座熔爐毀了,但武當、峨眉、昆侖。。。。。。她回頭時發簪歪了,卻還在笑,都有類似波動。
我攥緊陶碗殘片,靜迦的殘念正從指縫消散。清道夫。。。。。。走了。她的聲音輕得像片雪,替我。。。。。。看眼江湖。
殘片突然發燙。
我低頭,碗底竟浮出一行字:無忌,回家吃飯。是母親的筆跡,墨色還帶著濕意,像她剛寫完就塞進我手里。
等我們跌跌撞撞跑出少林山門時,天剛蒙蒙亮。
有個兒子燒了天,熟悉的鼓聲從石獅上傳來,莫問天盤著腿坐在石獅子頭頂,懷里抱著他那面破鼓,可他娘留的路,到底通不通往家?
我望著東方漸白的天光,光明頂方向的云被染成金紅。
陶碗殘片還在發燙,銅錢在袖中輕顫——我摸出來,背面不知何時浮出一行小字,墨跡未干:下一站,武當。
通不通,我都得走。我把銅錢攥進手心,母親的溫度透過銅紋滲進來,混著面香、藥香、拳風里的笑聲。
山風卷起幾片落葉,裹著殘留的面香往武當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