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見韓無嗔的身影在廊下一閃,機關匣的暗格彈出七根透骨釘,釘尖泛著幽藍——是見血封喉的毒。
韓無嗔吼了一嗓子。
我沒回頭,直接跳進枯井。
井底的船晃了晃,宋遠橋攥著船槳等我,船尾的竹篙還滴著水。
我剛蹲下,頭頂傳來弩箭破空聲,接著是重物墜井的悶響——是親衛的尸體,砸得水面濺起老高。
我抄起船槳。
宋遠橋的槳法利落,船像條黑魚般鉆進護城河。
身后的喊殺聲漸漸遠了,只有火把的光在水面碎成金鱗,晃得我眼睛發酸。
出了護城河就是碼頭,明教的接應船早等在那兒。
船老大是五行旗的吳勁草,見著我就喊:教主!
青翼蝠王在光明頂等您三天了!
回光明頂的路走得艱難。
過漢水時遇著波斯總壇的天鷹衛,十二柄銀月彎刀攔在船頭;翻武當山時又遭丐幫埋伏,打狗棒法招招往我咽喉招呼。
可他們忘了,我體內的九陽神功早不是當年被寒毒困住的模樣——每日加速修煉的一個時辰,讓我的內力比原著快了三年。
當我在山道上一掌拍碎丐幫長老的打狗棒時,他瞪圓的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
教主,到了。吳勁草的聲音把我從回憶里拽出來。
光明頂的石牌樓在晨霧里若隱若現,守山的銳金旗弟子見著我,立刻敲響了青銅警鐘。
議事廳的火盆燒得正旺,五行旗主、五散人、還有聞訊趕來的峨眉周芷若、武當宋青書全擠在里頭。
周芷若的峨眉刺擱在膝頭,見我進來,眼尾的淚痣跟著動了動——那是她緊張時的習慣。
各位。我扯下被血染紅的外袍,扔在椅背上,波斯總壇的流星火炮七日後抵達,黛綺絲要拿它立威;汝陽王的親衛營跟在後頭,想坐收漁利;最麻煩的是。。。我掃了眼人群里的青翼蝠王,蝠王探到消息,六大派里有三派收了朝廷的銀子,打算在大戰時倒戈。
廳里靜得能聽見火盆里炭塊崩裂的響。
周芷若是第一個開口的:張教主,峨眉的弟子我已訓過,刀山火海跟您走。她指尖撫過峨眉刺的銀鞘,聲音輕卻穩,當年在靈蛇島,您替我擋過波斯人的圣火令,今日該我還。
宋青書攥著腰間的真武劍:武當雖跟明教有舊怨,但張三豐祖師說過,外侮當前,門戶之見都是虛的。
我已派快馬回山,明日就能收到祖師的手諭。
韓無嗔拍了拍機關匣:朝廷那邊我再周旋,鐵臂營的火炮能壓著汝陽王的親衛營打。他刀疤上還沾著血,不知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但有一樣——得盡快找到昆侖雪蠶絲。
我摸出懷里的圖紙,展開在案上:我已派白眉鷹王帶天鷹教弟子上昆侖,三日后便有消息。目光掃過眾人緊繃的臉,我突然笑了,各位可知我為何急著回光明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