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撲向趙敏的脖子,指甲尖泛著幽綠——是當年滅絕師太喂給她的毒。
別急。我摸出懷里的油紙,那是我娘的字跡,這是您要的男陽女陰,還是我改的心陽情陰又摸出血契玉符,那滴二十年前的血還凝在里面,這是您要的師徒如鎖,還是我要的情相托
兩張紙貼在核心上的瞬間,整個密室都震了。
靜迦的黑影發出刺耳的尖叫,被核心吸進去時,我看見她眼底閃過一絲釋然——或許連她自己都倦了,倦了守著這副仇恨的殼。
武學歸心,雙核共治;師徒非權,乃情相托。
核心的金光里浮出一行字時,朱九真的聲音最后響了一次,帶著哭腔:張無忌,你毀了所有規矩。。。。。。
規矩是死的。我望著核心里翻涌的數據流,看見我娘在蝴蝶谷教我認藥,看見周姑娘在靈蛇島替我擋劍,看見敏敏在綠柳山莊摔了我半屋子酒壇,人是活的。
數據流突然散成星子。
朱九真的意識碎片飄在空中,像被風吹散的灰,連句完整的話都沒留下。
走出密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靜玄帶著百來號人等在山下,他們每人都舉著塊木牌,有的寫揉面掌傳習,有的畫著挑水步圖解。
周芷若站在最前頭,她左肩的傷已經結了痂,發梢沾著面香:師父,峨眉愿為第一家市井武館。
絲路商隊每站設面館。趙敏晃了晃手里的半張星圖,面湯滾著,商路就暖著。
我笑著點頭,突然心口一熱。
暖金核心在懷里發燙,我摸出來一看,表面浮起一行小字:反燉爐已啟,母體,待歸。
山風突然大了。
我順著風望過去,海平線那邊有座荒島,炊煙正裹著晨霧往天上竄。
模糊的影子里,有個穿青衫的女人背對著我,手里的切面刀在石頭上蹭出火星。
她的背影,像極了二十年前,在蝴蝶谷灶前給我煮陽春面的娘。
兒子。
風里飄來一句輕喚,混著柴火的噼啪聲,和記憶里的一模一樣。
我攥緊核心,掌心的溫度透過布料燙著心口——那是娘當年塞給我的油紙,還帶著她的體溫。
面香裹著晨霧漫過來,我聽見山腳下有人喊:張教主,來碗面不?
加倆蛋!
我低頭笑了。
荒島的炊煙還在往上竄,那道身影轉過半張臉。
她鬢角的碎發被風吹起,我看見她耳墜閃了一下——和我娘當年戴的銀蝶耳墜,一模一樣。